林之语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p>

大哥，你是不是忘记问我的意见了？</p>

……</p>

一个时辰后。</p>

丁氏客栈最顶上的小阁楼，一张方桌，正正好坐了四个人。</p>

姬偃师因为太过害怕，借口说自己要去给后院的那些人看病，把脸上的伤药给了林之语，一溜烟地跑了。</p>

林之语坐在靠窗的位置，左边是周子晋，右边是褚念善，一抬头，就能对上周霆琛幽深的视线，避无可避。</p>

这架势，怎么像是三堂会审？</p>

林之语看看周子晋，又看看周霆琛，再看看褚念善。</p>

三人皆是沉了一张脸，谁也不说话。</p>

她扶额叹息，企图找点什么话题来打破沉默：“那个毛旺的尸体……”</p>

“他一个西戎来的奸细，不必给他收尸。”</p>

周霆琛眼睛都没眨一下。</p>

林之语：“……”</p>

林之语转而对周子晋道：“你是什么时候和姬偃师相认的？”</p>

“前几天。”周子晋坐得笔直。</p>

林之语别无他法，又看向褚念善：“那个，你……”</p>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褚念善实在是没什么可问的。</p>

一个两人，这是靠意念沟通呢？</p>

林之语气闷。</p>

“我没受伤，多谢关心。”</p>

褚念善冲她微微一笑。</p>

我问你了吗？</p>

你倒是答得快！</p>

她打定主意，喝完茶就走。</p>

林之语咕咚一声，把茶喝了个底儿空。</p>

哪料屁股刚刚和凳子分开一条缝，周霆琛就凉凉瞥来一眼。</p>

“坐下。”</p>

好好，这是你的地盘，你说得算！</p>

林之语坐回原位。</p>

“既然大家都在，我也就直说了。”</p>

周霆琛拿出了自己上位者的气度，“西戎趁我大秦内乱，把手伸了进来。</p>

毛旺很早就作为暗桩留在青山城，我需要把奸细的事情闹大。”</p>

闹大了，也好叫上头的人看看，这国家已经被她弄成什么样了！</p>

褚念善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这江山，不是你亲手交到江家手上的吗？”</p>

周霆琛大大方方道：“我不知道江家有此野心。”</p>

随后目光一转，定在周子晋身上：“倒是王弟，我没想到，你连位置都还没捂热，就被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赶了下来。”</p>

周子晋也大大方方对上了他的目光：“不好意思，我都忘了，现在还没想起来。”</p>

“咳咳咳，咳！”</p>

林之语被茶水呛到，褚念善刚要伸手，就被周子晋抢了先：“慢点，没人和你抢。”</p>

我当然知道没人和我抢！</p>

林之语缓过来后，一抬头，就见六道目光死死盯着自己。</p>

老天爷啊，她可不擅长对付这个场面！</p>

“你说他是西戎奸细，为何就这么笃定？”</p>

林之语故作镇定，把杯子往下一放。</p>

周霆琛却道：“你要是受惊了，自是可以去屏风后面的那张小床上休息片刻。</p>

上次你睡过，放心，都是你用习惯的。”</p>

好一个答非所问！</p>

林之语握杯子的手，收紧再收紧。</p>

另外三人的反应也颇有意思。</p>

周子晋放在林之语背后的手一顿。</p>

褚念善装聋作哑端起茶杯。</p>

罪魁祸首笑的得意。</p>

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p>

林之语恨恨瞪了他一眼。咬牙：“我、不、累！”</p>

周霆琛道：“不累就好，我上次看你，怎么叫都叫不醒，想来是这段时间累得很了。”</p>

林之语明显感觉到另外两人的气场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