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柳神她们有时候会找我下，每次都是我赢。”石恒轻拍胸脯。</p>
“这就是你说的赢？”柳芷无言以对。</p>
眼见快赢了，却看见石恒明目张胆将关键黑子换成了他的白子。</p>
石恒恬不知耻，神色肃穆：“我的围棋之道在于利用一切手段，你看我这一子下得多好，转败为胜。”</p>
“还会利用吗？”</p>
“这把不会了。”</p>
柳芷微微抬头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下起她已经必输无疑的棋。</p>
又一把，柳芷也有样学样，将棋局转危为安，继续和石恒下去了盘外招的棋。</p>
第二盘棋，两人足足下了一整年。</p>
“请叫我胜天一子！”石恒站在湖边，姿态深沉而高深。</p>
他终于靠耍赖赢了先手的一子。</p>
“什么德行……我们都眼瞎，都不知道看中你哪点好。”柳芷忍不住说了句。</p>
和石恒距离越近，越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很幼稚。</p>
但她也清晰认识到心态在转变，喜怒哀乐变得更有张力，心境也越来越容易感知大道规则，领悟天地秩序。这是前所未有的改变，唯有在和石恒相处时，才会被他引动心中情绪，从而增强对外界的感知。</p>
悟道变化是其次，主要是和石恒待着舒服。哪怕被气得炸毛，他也会审时度势，择机让自己的火气消弭，并且被他逗得心中发笑。</p>
没有对她们使用心机，纯粹且自然，契合她们的心气和秉性。</p>
柳芷在下完棋的那一刻，彻底明白柳神为什么会选择眼前这个男人了。</p>
契合、纯粹、自然、喜爱和富有等等。</p>
她明白，一旦能够主动发现男人身上的优点，那么结局已经注定。</p>
“走，下完棋了，就得还我一年的休息时间，陪我去四处走走。”石恒取出一条屏蔽气息、降低气质的白色面纱递给柳芷，自己也贴上胡子，变化了容貌。</p>
“说一年，你诓骗我游历了两千年……”</p>
一个修炼世界中，百来号人的小门派，身份是首席女弟子的柳芷，站在观云台边，对身为宗门大长老的石恒发出第一千九百九十九次吐槽。</p>
石恒暗喜，柳芷算的清楚，但只是嘴上说说，越往后说的越敷衍，时至今日，已经消散了最后一丝恨意，语气轻柔似泉流，涓涓动听，沁人心脾。</p>
同时他也心叹不容易，相伴两千年，堪堪抹掉了恨意。而心生爱意又不知道要多久，但规矩已定，还有一千年左右的时间，蓝星的一天一过，他就不能继续待在这边了。否则几碗水端不平，祸害无穷。</p>
“你在愁什么？”</p>
石恒愣了下，笑道：“只是感慨岁月如梭，转瞬即逝。”</p>
“为什么？”</p>
两千年彼此形影不离，虽说没有亲昵举动，但相处已经形成了一定习惯和默契，对这男人也了解了很多很多。</p>
石恒毫不避讳地凑过她耳边：“柳神她们采用轮换，一人一天，今天到你，由于时间流速的原因，我能陪你四千年的时间。”</p>
柳芷瞬间忸怩，心中拧巴得紧握自己腹前环着的手，但身为柳神的她转瞬就调整了状态，询问：“她们没有意见？”</p>
“这是秘密，需要你住到我的世界内时，才能和你说。”石恒揶揄道。</p>
柳芷挽了下耳边一缕发鬓，目光如水，开口：“你做到了。”</p>
“什么？”石恒又楞了。</p>
柳芷修长高挑的身姿扭过，静静注视远方翻腾的云海，声音幽幽：“当初认出她们的身份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那是见到大道同行同类之人的喜悦，和命运出现改变之机的开心。</p>
吾长你亿万年，本不该对你动恨意，但她们将我的高兴、好奇和尊严置若未闻，一无反顾的将那些东西灌进我的体内，使劲地折腾着，直到你的神髓入体，那一刻，我的道心在崩碎……”</p>
石恒看着柳芷的背影，眼中尽是怜惜和关爱，“你……”</p>
柳枝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来，目光相接，笑语：“你猜我现在的道心立于什么之上，答对了我就跟你好，成为你的第六位柳神。答错了，以后你帮我把诡异荡平。”</p>
石恒瞳孔缩了一缩，一时沉默无语。</p>
他心中已有答案，但在这一刻不敢说出来，生怕出现偏差，以至柳芷道消于此。</p>
最后他咬牙摇头道：“不行，纵使我知道答案，但我没勇气回答你。这于你于我都不公平，因为我是我，必须得到你，给你永恒的幸福，才是你应该得到的。”</p>
“那我就要逼你选择呢。”柳芷咄咄逼人，有些疯魔的感觉。</p>
“由不得你。”</p>
石恒话落，柳神几女出现在此间，直接禁锢住柳芷。</p>
“你们！”</p>
余音袅袅，一行人消失在此间天地。</p>
洞天世界中，柳叶本体下，庭院中。</p>
柳芷四肢被束缚，一如起初，形成一个字。</p>
二大二</p>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柳芷恍惚，但多了一个男人，自身的仙帝衣袍也都在，让她即惧怕又心安。</p>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的选择是不选择，如同我赢你的棋局，我的先手，只会是我赢。”石恒霸道的宣布结果。</p>
“哼，躲在女人背后的小白脸，连必赢赌注都不敢接。”柳芷冷脸嘴硬。</p>
石恒示意让柳神几女暂离，然后用手摩挲她努力侧着的绝美俏脸，柔声笑道：“这是掌控主动权的问题，你的赌，哪怕我必赢也不会去赌。因为我已把你视作我的女人，所以你必须存在着，不能出现一丝不可控的风险，这是条件带来的强势，还望芷姐你谅解。”</p>
“嘶！松口！”</p>
柳芷一口咬住他的几个手指，蕴有无数生机的鲜血不断流出，被她吸吮殆尽。</p>
“舒坦~”</p>
足足半个小时的过去，她松开脸如金纸的石恒，由衷发出类似呻吟的感慨。</p>
石恒踉踉跄跄坐在了围椅上，颤颤巍巍举起手，看了看伤口，再指着被绑在身前一脸得意的柳芷，颤着嘴巴，蹦出了几个字，“你个吸血树，就该被灌！”</p>
屋外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就连柳芷都“呵呵”笑着。</p>
“生气？”过了半响，见石恒闭眼休息，没有搭理她，柳芷揶揄询问。</p>
“没有，在想该不该用法丹惩治你。”</p>
柳芷瞬间浑身僵住了，带着点求饶的意思道：“我才刚来，你不能有那种想法。”</p>
石恒将她放下，自然而然将丰姿绝世的白衣倩影搂进了怀中，改抱坐在榻上。</p>
这一切，柳芷都在默默看着，没有抵触，因为水到渠成了。</p>
一瞬间，榻上残留的清气道韵，再度混入第六种，六株柳树的影子在空中摇曳，就像沐浴了春风，明媚动人，婀娜多姿。</p>
柳芷没想到自己放下了芥蒂，自身仅被抱住就已是显露了异象。当真羞煞不已，难以自处。</p>
于是侧过头去，不敢面对那灼灼爱意的目光，虽只是六分之一，但足够让她心湖波澜起了。(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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