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红河谷?在这里吗?”
水墨就是个路痴,他问起狻猊来了,道。
“沙漠里最大的王,不就是你家小狻猊了吗?小主,你们都跟我来。”
狻猊微微一笑,昂首阔步地便大踏步奔下了沙丘。
沙漠,一行密密麻麻地脚印,在沙海里一路向西,早绵延不绝而去了。
一个漆黑的魅影,沿着沙海里边狂热的燥风与沙浪,一步三晃荡地艰难前行着。
许是因为逆风而行,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此刻,他的身心疲惫,万念俱灰……。
然而,他又十分地不甘心,努力地与沙漠决斗着。
这一切,都可以从他那摇摇晃晃,拼死挣扎在沙海狂热风暴里边的瘦削背影里边读出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从雪峰山战败西行的冰魔刀。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毫无雪色,皱皱巴巴的松树皮底里,便瞧不出他心中的无奈和悲伤。
因为他的水分已经被沙漠里干燥的风吹得所剩无多了。
没有眼泪,没有水,他有的就是一丝微弱如蚊蝇般地救主执念。
他恨,恨小仙女小仙童的奸诈狡猾胜过了自己。
他无奈,无奈自己的无能,打不过天家小儿辈,还要赶去投奔一个入不了自己法眼的狂妄小子。
在雪峰山,他见识过那个人,一个愚昧到敢与天争胜的狂人后代。
是的,若不是主人受了他们的蛊惑,怎么会被几天老?打入雪峰山,冰封了几亿年呢?
他无助,好好地守着那一座冰雪坟墓不好吗?干嘛要跑到这要命的沙漠里边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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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魔刀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几次三番想要找个沙丘装进去,一了百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死了,谁来守护那个可伶的主子呢?
要是那个不长眼的触碰到了他的尸骸,一不小心打翻了他头顶的冰灯,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灰飞烟灭了,打入十八层地狱去了吗……?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死了以后,上去不得天堂,下入不了地府,中投不了胎做不得人当不了牛……!
冰魔刀越不想想越是胡思乱想,渐渐地他便迷失在了苍茫一片的黄沙之中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无数怪异的人给团团围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些怪兽意欲何为……?”
冰魔刀继续装死,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毫无力气,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他的身前一米开外,是一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一群茁壮强悍的异类正围着篝火唱着鬼歌跳着鬼步舞。
“妈的,到了阴曹地府了吗?要是小爷还有一丝一毫力气,保管让你阴曹地府大王钻桌子小鬼喊爹娘了。”
冰魔刀心中怒火攻心,浑身的皮肤一阵阵锥心的撕裂感瞬间冲上了大脑,进而是全身的每一寸皮肤。
“哎哟!”
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流涕了起来了。
“玛德!……”
冰魔刀睁开眼睛四下里瞅了一眼,然后才又咬牙回归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