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
赤着满是伤疤上身的兵一雄使劲嗅了嗅鼻子,面露笑容,残次不齐的牙口看起来渗人无比。
瀛岛人相比汉人,人类体貌体征就和变异了似的,除了身材矮小罗圈腿外,牙齿也是普遍不齐。
可以这么说,如果兵一雄咬了谁一口,放了后世,走进科学都得拍三集,都不知道啥生物咬的。
“こってりした酒。”
站在阴影处的兵一雄一挥手,身后如同地狱冲爬出来的手下们压低身姿窜向了各处营帐。
“人を捜す,汗又。”
兵一雄从裤裆里抽出了一个竹筒,拔掉塞子后将一个黄纸倒了出来,上面正是韩佑的画像。
一声声“噗嗤”“噗嗤”的声音微不可闻,紧接着便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兵一雄狰狞的笑容再次绽放,守备比他想象的松懈,松懈的多。
他原本以为大周朝廷派来的先锋军都是精锐,没想到连原本驻扎在这里的舟师废物都不如。
兵一雄继续朝前走着,突然见到远处跑来一群人,十多个,穿着甲胄,慌不择路,明显是大周军伍,只不过这些“军伍”们都带着遮面盔。
这一幕让兵一雄很是不解,在大周,只有校尉、将军一级才有资格佩戴,或是大周的北关铁骑。
这些军伍就好像瞎子一样,也好似喝多了一半,挥舞着手臂不断乱跑着,皆被隐藏在暗处的瀛贼将长刀或是短刀扎进了心窝之中。
一名倒霉催跑到了兵一雄的面前,随着一声“八嘎”,鲜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伸出了满是舌苔的舌头舔了舔脸上的鲜血,没有眉毛的兵一雄挑了挑…挑了挑没有眉毛的眉头。
本能让他觉得不对,哪里不对劲儿,转身用刀将旁边的军帐砍开了一个大口子。
“殺してやる!”
一声令下,身旁的手下齐齐冲了进去,将“熟睡”的军伍们砍的血肉横飞。
不安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蒙在了心头之上,兵一雄迫切的想要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再次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刀。
“突き進む。”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喊,近乎将营外护栏全部围住的瀛贼们如同被放开牵引绳的恶犬,令人厌恶的容貌张开了令人厌恶的嘴巴喊出了令人厌恶的语言,如同潮水一般开始淹没整座大营。
兵一雄高喊着“汗又汗又”,深怕嗜血而又残忍的手下们误将韩佑也宰了。
血腥味越来越浓,闻到这种味道的兵一雄就好像刚被八年刑满释放的恶徒一出监狱就见到了打一折的洗浴中心,无需按捺心中的狂暴,高举着长刀冲进了另一处营帐之中。
只是这一次,兵一雄挥刀后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没有鲜血飞射出来。
刀,砍在了后背上,这种刀入肉劈骨的感觉他再是熟悉不过,再是迷恋不过,再是沉醉不过。
可伴随而来的应是鲜血飞溅才对,如果没有鲜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具尸体,原本就是一具尸体。
“計略にひっかかる!”
本能的,下意识的,兵一雄大喊了一声“中计”。
只是最后那个“る”字,被遮掩了,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声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