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韩佑问道:“你们刑部是不是用刑了。”
“韩统领。”
陈永志眯起了眼睛:“你如此含血喷人,莫不是将本官这刑部左侍郎当三岁稚童一般。”
“我含血喷人?”
“不是含血喷人又是什么。”陈永志冷笑连连:“张同举与华琼等人,被送来时已是遍体鳞伤,华琼的手指断掉了两根,后背皮开肉绽,张同举满身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光是烙伤便有四处,被折磨的已经没了人样,连舌头都被切掉了半根,你仪刀卫严刑逼供一事,莫非要栽赃到本官的刑部头上吗。”
“怎么可能!”韩佑霍然而起:“张同举他们被送去刑部的时候,已经被严刑拷打过了?”
“韩统领还要与本官做戏不成。”
韩佑眉头紧皱。
他的确圈踢儿过张同举与华琼二人,但是绝对没有如此过分,除此之外,还特意交代了王山不要动他们,因为这群人最后要明正典刑,定罪之前先交给刑部。
张同举等人不是罪人,是罪官,如果严刑逼供的话,倒不是怕被倒打一耙,而是怕闹大了之后引起外界反感。
要知道罪官是官员,很多都是临时关押,说不定家里人动动关系,找人求求情,不行再出出血的花,只要事情不是太严重的话都可以放出来。
那么如果仪刀卫、京兆府,或者刑部对罪官总是严刑逼供,其他官员会怎么想,谁还没个三灾九难了,万一哪天下了大牢,即便最后出来了也被祸害成了残疾,大家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
韩佑没有过多解释什么,直接说道:“走,带我去刑部地牢,见张同举那些人。”
“笑话,午时你便派了你手下那闲汉将军去本官刑…”
“陈永志!”
韩佑冷声道:“移交张同举等人时,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折磨,最多就是脸肿了,身体有些淤青罢了,我承认打了他们,但是没有动刀,更没有用烙铁。”
陈永志凝望着韩佑,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我没必要骗你。”韩佑压低了声音:“尚书省今日在朝堂上列举的罪证,最早是我仪刀卫查出来的,我去户部并非是应为商税一事,就是为了查张同举,你可以入宫问陛下,也可以问户部左侍郎司徒羽以及尚书孙守廷孙大人,张同举等人是被我抓到的,你动脑想一想,既然是我抓到的,因为贪墨北边军粮饷抓到的,我肯定早就有了铁证,那我为什么还会拷打他,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是我拷打的,已经算是滥用私刑,那么为什么还要主动派人送去你们刑部,这不是故意给你们刑部留下把柄吗?”
陈永志瞳孔猛地一缩:“是陛下命你去的户部?”
“不错。”
“因张同举贪墨边军粮饷一事?”
“不错。”
“那为何…”陈永志面色微变,随即突然乐了:“看来是有人要坑害你仪刀卫,韩统领,你要倒霉了,哈哈哈哈。”
韩佑撇了撇嘴:“你好像有点智障,陷害我的人估计在你们刑部,要不咱俩去宫中和陛下说说吧,看你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陈永志乐不下去了。
这次轮到韩佑乐了:“你怎么不笑了呢,继续笑啊,刑部有人被收买了,你儿子也要被革除学籍了,继续笑啊,大点声,来,发自内心的笑一笑。”
“这…”
陈永志双眼一亮:“本官或许知晓谁针对韩统领,不如告知你,我儿之事一笔勾销如何?”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少废话,去刑部大牢。”
“那我儿…”
“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