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变冷。</p>

乔欢望着乔津帆。</p>

她的眼里已经有泪，但是一家人都在这里，她需要极力克制才不会失态、才不至于掉下眼泪来，否则那太难堪了。</p>

片刻，她垂眸低声说道——</p>

“B市也能发展事业。”</p>

“我的家在B市，我不会一辈子留在香市，我肯定是要回来的。”</p>

……</p>

乔津帆亦看着她。</p>

但他没有开口。</p>

半晌，他拿了外套朝着外面走，声音远远在玄关处传过来：“我去公司，顺便送乔欢去画展。”</p>

餐桌前。</p>

乔欢默默啃一块三明治。</p>

孟烟轻拍她手背，柔声开口：“别管你哥哥怎么说，咱们想回来就回来。B市如今发展得很好，不比香市差的……再说，在家里好有个照应。”</p>

乔欢轻嗯一声。她把剩下的三明治吃完，才走到外面的停车坪。</p>

乔津帆开一辆库里南。</p>

乔欢过来的时候，他正靠在椅背吸烟，一袭雪白衬衣在阳光下，衬得他英挺俊朗。</p>

其实，他也有过青涩的时候。</p>

六年前，初夜，他几乎是无从控制的。</p>

现在，他早已轻车熟路。</p>

看乔欢过来，乔津帆将香烟熄掉，倾身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她系上安全带就踩了油门。</p>

车子里安静，只有彼此刻意压抑的呼吸和一丝陌生。</p>

六年，他们在一起六年。</p>

从未这样红脸。</p>

半小时后，车停在市大剧院门口。</p>

乔欢靠着椅背，她望着车正前方，轻声开口——</p>

“乔津帆，对你来说我算什么？”</p>

“过去，你说你不会结婚，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p>

“我相信了。”</p>

“但是经过昨晚我才知道，你也会妥协相亲。现在你又要让我在香市放逐一辈子！那我算什么……我是你金屋藏娇的女人吗？”</p>

……</p>

乔津帆侧身看她。</p>

一会儿，他嗓音低哑道：“香市不远、两个小时的飞机就到了，我随时都能飞过去看你。再说，这些只是暂时的。等到我接手乔氏集团稳固了，等到羽棠可以结婚生子，我们仍旧能跟从前一样生活在一起。”</p>

“两个小时飞机？”</p>

“暂时的，等羽棠结婚生子……”</p>

乔欢亦侧过脸来，</p>

她静静地望着他，眼里有泪：“乔津帆，你说的暂时是指一年、两年抑或是十年？究竟是阻力大，还是你在心里根本瞧不起我？”</p>

“是，我是没有上过学。”</p>

“我没有那么优秀。”</p>

“但我知道，‘自知之明’四个字怎么写。”</p>

……</p>

乔津帆皱眉。</p>

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能不无理取闹吗？我得赶去公司了，这事儿我们回头再谈。”</p>

无理取闹……</p>

乔欢轻轻眨眼——</p>

她对他，实在太失望了！</p>

六年，她付出了六年。</p>

她从青涩到现在，身边只有乔津帆一个男人，她所有一切都是他决定的。</p>

她的爱好、作息，甚至是她的穿着打扮。</p>

她曾经以为那是爱！</p>

但原来，这些都是她的幻想。</p>

六年，她用了六年时间，只换来了他四个字。</p>

无理取闹！</p>

听起来，真像是一场笑话，不是吗？</p>

乔欢微微仰头，而后打开车门，下车。</p>

她走得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