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然望着桌上的匕首,颤颤的伸出手。
“王妃,不可啊!”阿芙和芬儿都惊呼出声,阿芙甚至险些腿软跌倒在地。
云嫣然拔出匕首,锋利的匕首泛着凌凌寒光,如此利刃只需稍稍用力便足以割破肌肤。
“吹毛立断,真是把好刀。”云嫣然看过刀刃,便将匕首重新归于鞘中随手丢在了一边。
绛卓挑挑眉,“看来宁王妃是要选择独善其身了?”
云嫣然呷了口茶,嘴角竟噙了抹浅淡的笑。
绛卓凝眸看着她,冷嘲热讽道:“都说苏钰与你情比金坚,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真应了你们大越那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宁王终究是痴心错付了!”
绛卓不停的刺激着云嫣然,她最讨厌听人讲什么生死相随的感人故事,人生来就是自私的,为了自己谁都可以背叛。
她就是要让他们看清这个真相,哪怕死也要背负着背叛与自私的骂名。
“好了。”云嫣然淡淡开口,闲适的望着绛卓道:“配合你这么久你也舒心够了吧?”
“你什么意思?”绛卓一时不解其意,却只见云嫣然身边的婢女也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阿芙,绛卓公主信息闭塞,将最新战报呈给绛卓公主看看。”
“是!”阿芙笑着应是,走起路来却一瘸一拐。
方才戏太过了,装作要跪下时不小心磕到了膝盖,疼死了!
阿芙将一张战报甩在绛卓脸上,绛卓想要发火却又忍不住想知道岐山发生了什么,连忙捡起战报看了起来。
她的眼睛越睁越大,摇着头道:“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我父皇身体康健,怎么可能会死,还有我皇兄他们……这不可能!”
一切明明是他们诓骗苏钰的计谋,怎么可能会成真!
绛卓没有发觉,不过眨眼之间,她们两人的地位已于无形中对调。
云嫣然淡淡笑了笑,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滕金草,木树奎,蝶血兰……”
一连串的药名念出来,让绛卓瞳孔猛然缩起。
“南疆皇室之所以无惧蛊毒便是因为这千年流传下来的秘方吧?”
“你怎么会知道!”
云嫣然嘴角笑意更浓,未直接回答,而是道:“南疆皇室覆灭后,南疆内乱不止,几个大族为让自己族人坐上王位皆伤亡惨痛。
幸而还有一个锡古皇子流落在外,他生母地位虽低,但他身体里却流淌着南疆皇室的正统血脉。
南疆各族为了休养生息避免战乱,已扶锡古皇子上位……”
“休要与我说这些,我在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南疆皇室的秘闻的!”绛卓眼眸泛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云嫣然单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绛卓的表情,一如她方才那般,“公主别急,我这便要讲到了。
我二舅父曾在江南救下一名年轻公子,姓顾名惜……”
绛卓满脸不耐,正欲开口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震惊道:“顾惜……锡古,竟然是他!”
“莫非也是他为苏容解了蛊毒?”
云嫣然点点头,“公主真是聪慧,竟连这都能想得到。”
“该死的下贱东西,竟然坏了我们的大事,当初便该将他与他那贱人娘亲一同弄死,可恨可恨!”绛卓目眦欲咧,整个人已现疯癫。
云嫣然开口提醒她,“如今南疆皇室只剩你们两人,他已成南疆王,你这般咒骂自己的王上可不好啊。”
绛卓狠狠瞪着云嫣然,似要用眼刀将她抽筋扒皮,她忽然冷笑出声,狠狠咬牙道:“云嫣然,你别得意太早!
如今宫中已由薛贵妃把持,你们已成砧板上的鱼肉,昭王登基后你们都得死,包括锡古那个叛徒,昭王不会容下他的!”
“是吗?”云嫣然缓缓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笑道:“即便陛下驾崩也该由太子即位,与昭王何干?”
“可太子已经死了……”绛卓说到此处,眸中忽现惊恐,“难道你们……”
难道这些都是她们设下的局,目的便是请君入瓮?
他们谋划多时却为旁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