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宋清君终是忍无可忍,用力的抽出衣袖,狠狠拂开金氏。
金氏被这力道猛然推倒在地,惊得赵妈妈赶紧扑了过来,悲愤的朝着宋清君道:“夫人在金府千娇万宠长大,嫁入你宋府后厚待妾室,照拂继女,对你亲友康概大度,老爷怎么能对夫人下得了手!”
宋清君不欲再说,冷哼一声,带着宋安然拂袖而去。
金氏伏在地上已是满脸清泪,瘦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赵妈妈看得心疼不已,抹着泪道:“夫人,要不咱们回金府吧,将这些事告诉老爷他们,老爷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不行。”金氏哽咽着摇头,“妈妈又不是不知父亲的脾气,他若知晓了定会带着大哥打上门来。
金家虽有万贯家财,可毕竟只是商贾身份,若闹大了吃亏的也是金家,况且……况且便是说了又能如何,还能将他偏了心扳回来吗?”
未出阁时想到嫁人她满心欢喜,可现在成了人妇她才知女儿时的自由肆意是何等宝贵的财富,只可惜她早已不能无所顾忌了……
宋清君将宋安然送回芳华院后,便遣散了屋内的仆人,细细询问今日之事。
宋安然抽泣着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宋清君闻后不禁怔然,半晌才不可置信的道:“真的会是她做的?”
“定然是,女儿敢保证!”宋安然怨恨不已,“否则又如何解释我与沈流名声皆毁,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她寻到昭王后,正与昭王谈论诗词歌赋,两人相谈甚欢。
可也不知怎么,她突然便一阵晕眩,有些站不住身子,双腿一软便倒在了昭王怀中。
男子的气息莫名让她心安,可以压下她心底泛起的燥意,她下意识还想要更多,便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昭王怀中,甚至还主动送上嘴唇……
想到这宋安然简直羞愤欲死,“父亲,女儿的名声都毁了,昭王会不会以为我是那种轻浮放荡的女子,薛贵妃会不会误会女儿想要攀附皇子才故意……”
说到此处宋安然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的前途完了,如今她不但没有机会做昭王侧妃,就连名声也毁了,寻常权贵怕是也不愿接受她,“父亲,女儿真是让宋嫣然害得好苦啊!”
宋安然扑进宋清君怀中痛哭不止,宋清君既心疼又怨恨。
宋嫣然还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为何不按照他设定的路好好走,偏偏要当安然的绊脚石。
屋内静寂,只剩宋安然悲伤的呜咽声。
良久,宋清君沉了沉眸子,眼中划过孤注一掷的决绝与狠辣。
他轻轻拍了拍宋安然的肩膀,声音沉冷坚定,“安然,莫要哭了。
你放心,父亲会帮你善后的,为父便是拼上一切也会让你风光无限。”
宋安然抬起头,擦拭着脸上的泪珠,却是不敢相信,“父亲,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还能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可以,你相信父亲。”宋清君郑重的承诺着,“为父有办法,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
宋安然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除了相信父亲还能有什么办法?
……
宋嫣然坐在屋内直直的盯着窗外的梧桐树,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娘亲不让她海棠院待着是因为有话要问宋清君,有她在难免要所顾忌。
可娘亲哪里知道,她经历过比这些更让人心寒的事,她早已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小姐。”阿芙小跑回来。
“怎么样,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宋嫣然回过神,连忙问道。
阿芙眼圈有些红,抿着嘴唇低低道:“老爷和夫人争吵了起来,好像吵得很凶。”
这些倒在宋嫣然那意料之中,见阿芙欲言又止,宋嫣然蹙眉追问道:“还有什么事,如实道来。”
阿芙张张嘴,结结巴巴的道:“老爷,好像……推了夫人。”
“什么?他还敢与娘亲动手?”宋嫣然眸冷入刃,周身温度急转直下,散发着幽冷的寒气。
她倏然起身,一字一顿道:“走,去芳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