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视线,江育恒竟不由得喉结滚动,他缓一口气,随即低声警告,“之衍,如果你还想知道关于你生母的事情,就老老实实在我寿宴当天公布你订婚的消息,别让我这个老人家死不瞑目。”
这次,倒是罕见地轮到江之衍意外了。
男人侧脸锋利,眉峰微挑,“您终于肯说了。”
江育恒高深地弯唇,“看你表现。”
江之衍轻刮了刮眉心,“只要订婚,跟谁都行?”
江育恒料定自己这个孙子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糊弄自己,便赌气似的一口答应下来,“跟谁都行!”
江之衍眼眸深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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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晚回到酒店后就睡了。
后面一直睡睡醒醒,她惊醒了几次,梦里都是前世疯人院里她被人虐待场景。
一直到第二天才稍微好些。
醒来沈晚晚觉得有些饿了,但看了眼酒店客房服务的单子。
东西都太贵了。
虽然陆知文说需要用什么说吃什么直接签单就可以,但她不想再欠江之衍人情。
索性就饿着吧。
在疯人院里,挨饿是她最习惯的事。
离开酒店后,沈晚晚用微信里仅剩的余额打上了车。
虽然并不想,但她还是要回一趟沈家。
在酒店的这一整晚,她手机里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全都是来自她三个哥哥。
微信也发了不少。
沈宗:晚晚,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回家
沈节:你三哥说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沈野:晚晚,别做傻事,快回家吧。
沈野:哥哥们不会怪你的,你在哪儿,三哥去接你好吗?
……
出租车里,沈晚晚刷着这些消息,心底不由地发笑。
她已经看够了他们这些伪善的嘴脸。
只要沈晴溪再说些什么,他们又会轻而易举的动摇,将她再次推入深渊。
只有不抱任何希望,不再相信,她才能不再受伤。
收起手机,沈晚晚头靠着冰冷车窗。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清晨的车窗上染了一层寒霜,又被她的哈气晕花。
不知道为什么,沈晚晚突然想起了昨天逃出医院的时候,同样在车里,江之衍掐着她的下颚,对着她说话的样子。
那双眼睛明明没有多少波动,却像是能将人卷进深不见底的旋涡,让人跟着心惊肉跳。
而那只掐着人下颚的手,修长有力,犹如钢筋铁骨。
沈晚晚感觉自己的下颚,现在都隐隐有些发疼发热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