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方才一路上还感动地不得了,想着以后再也不随便和他争吵了,明明也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可是,如今被他这样对待,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一时间,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赶紧转过身要离开。
然而,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忽然顿住。
这是什么味道?
云妙音眉头一蹙,干脆再次吸了吸鼻子去辨别,却觉那味道极像是药味及血腥味混杂。
猛然想到什么,再次朝着那角落的外衣望去,只见那外衣上分明染着红色,看样子,就是血迹。
而她这几日在府内,为了提高医术,也锻炼了许多对药物的气味敏感度,如果她辨别的不错,这药就是治伤口的。
想到此,云妙音当即朝着晏季走过去,仔细地看着他道:“王爷,你是不是受伤了?”
晏季的神色果然一僵,接着,终是收起方才刻意做出的严肃神色,眉头一挑道:“你是狗鼻子?”
然而,听到这句揶揄的话,云妙音却松了口气。
一边感叹自己大概是被虐成了,一边不客气地回瞪他一眼,但看着他苍白到失去血色的脸,还是声音放柔且带着些担心道:“怎么回事?是方才回来的路上伤的吗?”
晏季将身子侧倚在座椅上,含笑望着她:“怎么?如果是,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自责了?其实,本王倒也很想让你自责,说不定,还能趁机捞点好处。不过可惜了,本王并不是从你那回来伤的,而是昨晚回府时伤的。”
然而,这话却并未让云妙音的心情好上半分,且当即蹙眉道:“所以,你昨夜就受伤了,今早还赶到我府中去?”
晏季脸上的笑容一僵,却似不在意道:“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本王不过是觉得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是吗?”云妙音的声音却有些发凉,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左腹部一处,因为此时,那里的外衣已经被里面伤口留出来的血,染成了大片的红色。
察觉到云妙音的目光,晏季也低头看去,脸上当即更加僵硬了几分。
然而,刚想故作不屑的说点什么,却见云妙音忽然弯腰,且伸出手,一把将他的衣服拉住,竟是想要扒开。
晏季神色一变,当即握住她的手:“你要干嘛?”
云妙音眉头一蹙,下意识晃了晃手,想要将他的手甩下:“能干嘛?自然是检查伤口。”
她是急救医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种外伤。
以角落那件衣服和身上这件,这么多的血量来看,这伤口肯定不小而且很深。
若是没有妥当处理,那后果很难设想,而且,她也需要确认有没有伤及内脏,所以,一刻都耽误不得。
晏季的手却并未放,而是故意调笑道:“云妙音,你当真要看本王的身子?”
云妙音瞥了他一眼:“我是大夫。”
“可你别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过……你若是不怕,那本王怕什么?”晏季脸上满满的戏谑,说着故意将手松开。
因为他料定,云妙音会被他说的不好意思。
孰料,云妙音抬头,也戏谑地看了他一眼:“王爷是不是也忘了,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把你的上半身看光了。”
晏季一怔,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胸前一凉,眼睛顿时倏地睁大。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扒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