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李慎竟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见到了我们坐在里边,朝我们招呼了起来:“师尊、九哥,可是让我好找。”
“哎呀十弟怎么上这儿来了?难得啊,今个儿怕不是悄悄溜出了王府,上师尊这儿逃难来的吧?”李治这家伙张嘴就没好话。我也站起了身来迎了上去:“哎呀,才一个多月没见人影,你这小身板怎么就生生的圆了一圈,方才为师还真不敢开口相认了呢。”
李慎很无奈地摆了摆头,看样子他认为有这么个哥哥还有这么位老师是他上辈子造下的孽债。看得出来,李慎的精气神确实比起过去要显得好得多,难道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了导致的心宽体胖不成?
追问了这小子半天,就知道乐呵呵地傻笑啥也不说。“师尊您就别问了,还是看看这个吧,今天可是特地为了这事跑了这么一趟。结果已经出来了,弟子特地把它记录了下来,照您的吩咐,去进奏院找了裘大人,顺便就一块儿送来了。”李慎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这才注意到,这小子手里边拿着一个档案袋子,光看外壳我都知道这是进奏院专用的。
------------------------------------------------“哦,那可赶情好,我正发愁今年的记录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完呢。”我拍了拍李慎的肩膀,从他的手中接了过来,打开了档案袋,取出了里边的表格拿在手里边详端了起来,这是一张写满了数字的表格,从贞观十八年开始,至贞观二十三年止,整整六年的时间,渭河的含沙量和黄河的含沙量都在表格里边列了出来,笔迹有新有旧,我看得表情相当的沉重,是的,情况虽然没有预期的那么严重,可问题是仍旧让人心惊胆战得很。
现如今的黄河下游因河水混浊即有“浊河”之称。据说下游的河水混浊到什么地步,混浊到舀一石水,可取六斗泥的地步,虽然说得有些夸张,可这并不代表完全虚构。
就像现在我所看到的表格上的数字,这是本公子当上了进奏院的首脑以来,一直就在观测得出的很多数据,还包括了这一次的在渭河边取水得到的数据。
边上的李治眼见我表情过于严肃,也不由得挤上了前来:“师尊您这是怎么了?”我递给了李治。“你自己看看吧,一年,看看这上边的记录,咱们关中地区每年要失去多少肥沃的泥土,让河水给带走?”
李治看着上边的数据,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乖乖,这一年咱们大唐关中道要损失多少泥土,损失多少良田?怪不得每年各县都在报开荒,可是每年的田地的亩数的增加量却又少得可怜,怕是跟这个有关的吧?”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跟水土流失有关系,总而言之,再过上一两百年,关中,就会变成这样……”我顺手抄起了案桌上的一张白纸,提起了一铅笔,嗯,这玩意总算是整出来了,以前没人知道啥玩意是石墨,我自然也没办法,只能以碳笔代替,后来总算是由情报人员在山东一带发现了这种东西,与我描述的很近似,拿来一瞅,果然是石黑,现在,这种铅笔、毛笔、贞观笔已经成为了大唐读书人桌上不可缺少的三件写作用具。
不知道大唐有多少文学青年为此而疯狂的崇拜我,视我为大唐文化产业进步的偶象,认为我比造纸的蔡伦更伟大,确实也是,本公子比蔡大人幸福得多,毕竟,我身体每一个零件都很完整,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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