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慌乱不堪的邱总,露出了笑容,很含蓄的笑容,那双原本不断躲闪的双目,满是揶揄之色。
“本官,贪墨税银,灭口,杀人抛尸…”邱总冲着林珝眨了眨眼睛:“是吗?”
一声“是吗”过后,户部之中,突然爆发出了狂笑之声。
有一个算一个,所有户部官员都在爆笑,尤其是户部尚书卫长风,捧着肚子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都很懵,龙椅之上的老四懵了,其他文臣也懵了,最懵的是林珝。
林珝,不知道户部官员为何笑,但是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户部之中走出了一个官员,四十多岁,相貌寻常,强忍着笑。
“林将军,下官便是陈孝康,七年前,的确与邱大人前往虬城查账,至于你所说的贪墨税银四万贯,更是子虚乌有,邱大人未入城,绕道临县,虬城的账,是下官查的。”
“什么?”
林珝霍然而起,大叫道:“不可能!”
陈孝康忍着笑:“林将军,你这是,染病了,怎地胡言乱语?”
“怎么会,不可能!”林珝猛然看向文臣之中的刘尚。
刘尚低垂着头颅,仿佛发生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不少文臣们暗暗叹气,倒也不是很意外。
我们都搞不到邱万山了,别说你一个兵部将领了,再者说了,你说的什么鬼,陈孝康就在那站着呢,编也编个像样点的好不好?
“刘监察使!”
彻底慌了阵脚的林珝喊道:“你昨夜不是说…”
“住口!”
刘尚喊了一声,快步出班,拧着眉叫道:“昨夜你让我去你府中赴宴,说是有要事相商,结果去了你的府中,你却说往年募兵,你会让亲信去各道收取钱财,再交给各道世家一些,都取一些好处,从而各地官府送去一些青壮,而今年楚大人募兵,丝毫颜面不给你,你怀恨在心,和许多世家怀恨在心,所以想要弹劾楚大人,还说要掌握了邱侍郎的罪证,老夫羞于你为伍,愤怒离席,呸!”
“哦?”邱万山猛然看向群臣:“有人与林珝串通,敢在募兵之事上…这…国法何在!”
刘尚低头说道:“邱大人,下官不敢乱说,昨日,林珝就是如此说的。”
“你…”林珝如遭雷击:“你放屁,明明是你…”
“都给朕住嘴!”
黄老四大喝一声:“林珝,你污蔑老…污蔑楚擎在先,又胡言乱语说邱卿家贪墨税银灭口在后,究竟是何居心。”
“陛下,末将,末将…”林珝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百口莫辩:“末将是被冤枉的,是,是刘尚昨日来到末将府中,说…”
邱万山打断道:“说让你弹劾楚统领,罗列罪名,污蔑楚统领,污蔑本官?”
“是,就是这样。”
“哈哈哈。”邱万山大笑三声:“你是兵部将领,刘监察使为何要与你勾结?”
林珝连忙辩解道:“因末将是兵部将领,是右侍郎,主管…主管各道募兵与边军防…”
“胡言乱语,你是兵部将领,与监察使有何关联,监察使为何要弹劾远在边关的楚统领,还有,不说真假,就算是真,你为何要被刘监察使收买?”
“因…”林珝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可能,应该,估计,差不多就是…被抛弃了。
可林珝还是想不通,那么大个活人,就在户部当差,刘尚怎么会查错…
猛然之间,林珝神色大惊,一指邱万山:“你们是串通好的!”
邱万山的双目之中,带着几分可怜。
这脑子,是怎么当上兵部右侍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