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带着赔钱货进山,兴许就是去挖宝了。
大伯娘双手叉腰,眉眼挑起来:“大冷天你要去哪?”
“上山,砍柴。”姜徳柱言简意赅,拿起柴刀风风火火往山上赶,连热水壶都没带一个。
等大伯娘拿着水壶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疑惑道:“平时也没见这么积极?”
朱婆子刚好路过,闻言贱兮兮地打趣道:“说不定会哪个寡妇去了。”
“放你娘的狗屁,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朱婆子往后退开一步,落荒而逃:“我不跟你打。”大队长说了,下次还有外包机会优先给品德好的妇人,她才不傻。
大伯娘气得跺脚,在门口骂骂咧咧半小时,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
这时候大儿子姜永祖从房间里出来,不耐烦的说:“娘,咱家名声本就不好,以后您别当个泼妇行不行,学着好好跟村里人相处。瞧瞧二房,如今在村里谁不翘起大拇指夸赞。”
大伯娘感到十分委屈,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可到头来还落不着一个好。换作其他人早被她喷死了,可长子嫡孙,以后她和老头子还要跟长子一起过,遂不情不愿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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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村里忽然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紧接着家家户户亮起蜡烛,出来打探情况。
姜安安披着棉袄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到姜德贵往外走,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姜德贵摇头:“像是从猪圈那边传来的,天冷你先回去睡。”
话音才刚刚落下,姜家大门就被人拍得震天响。
门外有人高声喊道:“安安,大肥猪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
姜安安:?
找她做什么,自己又不是兽医?
全队一整年辛苦劳作就是为了年底分两头肥猪的肉,姜安安带着疑惑穿戴好衣服,跟着婶子前往猪圈。
猪圈此时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社员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
不知谁喊了一句“都让让,姜安安来了”,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霎那间齐刷刷的目光汇聚过来,姜安安唇角抿得更紧了。
林美如小声跟丈夫嘀咕:“安安什么时候这么大能耐了?”
对于社员们而言,姜安安是县里的干部,县官比村官大。村子里发生了大事,自然要喊她来评判。
北风呼呼的吹,将姜安安睡意吹散得一干二净。待走进一瞧,发现王老三下半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嚎得震天响。而他婆娘蜷缩在角落里,手上还拿着一把剪刀。
不远处,还有一头出气多进气少的大肥猪。
姜德贵以及在场的男人们下意识夹住腿:……
寒冬腊月,王三婶只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薄衫,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块好肉。
姜安安把围巾取下来披到她身上时,发现她浑身烫得惊人,已经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
“她高烧昏迷,得尽快将两人送去卫生所,其他事等他们苏醒再说。”
罗家旺不敢耽搁,忙喊儿子去套牛车。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问道:“那大肥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