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吓得脸色煞白,皆因左手边是山峰,右手边则是湍急的河流,要是再发生泥石流将躲无可躲。
“大家不用担心。”又是那道声音在抚慰人心:“山体滑坡有多种因素,比如强降雨造成土壤层的重力加大,与岩石层的摩擦力减小从而倾泻而下。”
说话之人正是周应淮,他顺着泥石流冲刷下来的痕迹往山峰上看,植被繁茂,泛黄的旺盛草木随着微风摇曳。排除滥伐的可能性,再加上昨夜并未下雨,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如果人工挖掘改变山体结构,减小了山体的稳定性,同样能导致滑坡。但能造成大面积塌方,除非是……”
不知想到什么,他眉头越皱越紧,止住了话头。
姜安安顺着他的话往下深想,很快明白过来。除非有大型挖掘机在山上开垦,堆积的大量废弃物同样能导致滑坡。
“肯定是那帮投机倒把的小兔崽子干得!”负责赶牛车的三大爷瞪着双虎眼说道:“这是周边大队进城唯一的路,前年公社明确下发文件不给乱砍乱伐,在山里烧炭。回去我就跟大队长反映情况,让公安将侵占公家财产的瘪犊子们统统抓起来。”
不!
这不是烧炭能弄出的动静!
姜安安立即在心口否定三大爷的说法,烧炭属于违法行为,深山老林偷摸干不香吗?傻子才会大张旗鼓跑到路边等着抓!
“浪费一天假期,大家谁也不愿意。不如齐心协力把马路中央的石块搬走,牛车就能通行。”周应淮脱下外套搭在牛车上,露出底下的白色衬衫。
宽肩窄臀,身躯伟岸,一时间引得女同志们阵阵惊呼。
周应淮面无表情,挽起袖子,直接朝个头比较大的石块走过去。
石头大约有膝盖那么高,估摸六七十斤。
他弯腰,双手发力抱起石块,胳膊饱满肌肉线条优美,轻轻松松地搬运到路旁。
“哇——”
女同志们双眸发亮,脸颊红得滴血。
“呸!搬块石头至于吗?装什么装?就跟开屏的花孔雀似的。”
“周应淮处处爱表现,真不知道女同志都喜欢他什么?”
“晦气!风头全部被他一个人抢走了。”
……
周围的窃窃私语落入耳中,文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行谁上,淮哥至少干实事,总比爱嚼舌根的娘们儿强。”
众人刚要发怒,忽然瞥见他身侧那个如影随形的大个子,一个拳头足足有他们半张脸大,顿时连屁都不敢放。
“一群怂货。”文昊瞬间得意至极,向红斌块头大,满面横肉,是老爷子不放心他下乡特地找来的玩伴兼保镖。
他拍了拍向红斌胳膊,小嘴跟吐刀子似的嗖嗖往人心口扎:“走,不跟这帮光会耍嘴皮子的娘娘腔见识,咱俩去帮淮哥。”
“你……”
男知青们站在原地气得跳脚。
姜安安同样看不上这群欺软怕硬爱嚼舌根的男知青,也上前帮忙。
周应淮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这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却叫杨青嫉妒得疯了,愈发认定姜安安心眼子多,不甘示弱地挤到两人中间。
姜安安搬石头,她也搬;
姜安安清理树枝,她也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