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话,该回去上课的上课,练手艺的时候练手艺,不要再随便跑出来了。”</p>
许春荣招呼着学生们离开。</p>
“县主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都跟我走,咱们该做什么去做什么。”</p>
许春荣将学生们都带走了。</p>
顾楠去看了容瑾。</p>
穆夫人和秋宁都在外间守着。</p>
看到她来了,连忙起身,问外面的情形。</p>
顾楠简单说了两句,见大夫收拾妥当出来,连忙问道:“这位容公子的伤势如何?”</p>
大夫神色凝重地摇摇头。</p>
“容公子的右手被打断了,草民已经帮他重新接骨,需要小心修养半年,即使以后恢复好了,恐怕也很难再握笔写字了。”</p>
顾楠脸色微变。</p>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尤其是一个即将参加秋闱的举子来说,不能提笔写字,就意味着没办法参加科举。</p>
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就等于前途尽毁。</p>
“他还没醒吗?”</p>
大夫摇头,“接骨实在太痛,他刚才疼晕过去了,应该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p>
她捏了捏眉心,让秋宁送大夫离开。</p>
然后又吩咐如眉,“你回城请张院判过来一趟,然后顺便再调一下容瑾的卷宗。”</p>
吩咐完这些,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低吟声。</p>
顾楠往里探头看了下,见容瑾醒了过来,苍白着一张脸,正试图坐起来。</p>
“你伤到了手臂,大夫刚为你接上骨,此时不宜活动。”</p>
容瑾低头看了看自己裹着白布的右手臂,苍白的脸闪过一抹震惊,随即是恐慌,痛苦,还有茫然。</p>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少年的脸上交织,但很快又都一一退去,只剩下了一抹木然。</p>
少年眼神晦暗,声音也带了两分颓然。</p>
“多谢县主救命之恩。”</p>
顾楠在对面坐下,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p>
“你知道右手臂断了,对你意味着什么吗?”</p>
容瑾脸色一僵,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p>
“嗯,意味着我无法参加今年的秋闱,甚至......”</p>
他闭了闭眼,有些沉重地吐出一口气,才低声接着道:“甚至无法参加以后的任何一场秋闱。”</p>
顾楠并不惊讶于他的聪明镇定,而是震惊于他竟然如此迅速地就接受了这一糟糕的结果。</p>
不能参加科举入仕,等于寒窗十年苦读全都白费了。</p>
“你既然明白,为何还要站出来阻挡那些闹事的学子?”</p>
容瑾抿了抿嘴角,缓缓抬头看过来。</p>
少年的目光清正而又明亮,带着一抹坚毅。</p>
“因为我觉得县主开办女子学院是一件顶顶好的事,既能给许多穷苦人家的女子谋了生路,还开阔了女子的视野和见地。”</p>
“这样好的事情,不应该因为某些人的肮脏用心而被强迫中断。”</p>
顾楠心头有些复杂。</p>
她一直坚信自己办女子学院的初衷是好的,先前朝中也多有支持之音。</p>
如今却因为推行女官令的事,很多官员都将矛头指向了女子学院。</p>
甚至那些御史大人们跪宫门,口口声声也在指责她,如今还有人试图罗织她用女子学院为萧彦拉拢人心的罪名,让她产生了深深的疲惫。</p>
可眼前的少年却是那样坚定地告诉她:这件事是对的。</p>
“那些血手印的事,也是你安排的?”</p>
顾楠问道。</p>
容瑾想起什么,脸上出现一抹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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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