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卫内部家法、军法并行。</p>

所谓军令如山。</p>

也就是为首的密谍想的多了，才会这般犹豫。</p>

事实上换做一般任务，他们早就乖乖按令行事了。</p>

“也罢，咱们不过小喽啰，上边的事情，由那些大人物操心去吧！”</p>

为首密谍想了想，释然了。</p>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一个光头密谍，道。</p>

“老九，下帖之事就交给你了。”</p>

“不过此行过后，你的身份算是暴露了，回头我向上头申请，将你调回去吧！”</p>

光头密谍闻言，面上浮现出一抹喜色。</p>

“那敢情好。”</p>

“我都有好些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中孩儿是否还认得我。”</p>

说话间，光头密谍眼眸中泛起憧憬的神色。</p>

他们这些当密谍的，和家人分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p>

有些人，甚至和家人分开后，一辈子都未必再能相见。</p>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绣衣卫的密谍，才是绣衣卫真正的脊梁骨！</p>

没有他们，所谓的绣衣卫也不过是天子门下一走狗罢了。</p>

但正是有了这些密谍们，绣衣卫才变得格外有意义。</p>

一如当初三千绣衣子弟赴边关的壮举，被世人所敬仰。</p>

只是，三千绣衣虽最终死伤殆尽了，但他们的壮举，却为世人所牢记。</p>

而密谍们，却没有那般幸运。</p>

他们更多的，一辈子都默默无闻。</p>

没有人知道他们暗地里立下的诸多功勋。</p>

“行了，知道你小子恋家。”</p>

密谍首领打趣了光头一句。</p>

其他人闻言，亦纷纷笑了起来，眼眸中多少都带着些许羡慕。</p>

但没办法，谁叫这光头潜伏地正好是卧佛寺呢。</p>

为此，他还出家为僧了。</p>

“这是都督的帖子，你拿去给净嗔。”</p>

密谍首领说话间，拿出帖子递给光头。</p>

光头接过后，朝着众人抱了抱拳，便转身而去。</p>

众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下默默祝福。</p>

……</p>

卧佛寺。</p>

光头密谍已经回来。</p>

在这里，他叫做悟尘，是卧佛寺的一个普通僧人。</p>

他已潜伏卧佛寺有十年之久。</p>

往日里表现得既不出众，也不特别拉跨，故此阖寺僧人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p>

悟尘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浮躁，迈步朝着大殿走去。</p>

净嗔是个极怪异的人。</p>

他喜欢在大殿参禅。</p>

这一点，阖寺上下人尽皆知。</p>

故而想找净嗔，去大殿准没错。</p>

大殿内空荡荡的。</p>

早先众僧一并做功课的热闹景象，已然消失。</p>

帷幔背后，隐约可见老僧身影。</p>

悟尘知道，这就是净嗔了。</p>

说实话，他来卧佛寺十年，却还从未靠近过净嗔。</p>

只是远远瞥见过净嗔一眼。</p>

“方丈！”</p>

迈步进入大殿后，悟尘停了下来，合十躬身。</p>

帷幔后，传出净嗔的声音。</p>

“何事……咦，你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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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