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代价，是他承受不了的。</p>

所以，他还得以萧正亮门人自居。</p>

“你这段时间可有拜访过洛子玉？”</p>

萧正亮微微抬头，看了神色恭敬的苏云轩一眼，问道。</p>

苏云轩一愣，旋即摇头道。</p>

“学生最近一直在闭门苦读，若非恩师召唤，学生都未必会出门，洛子玉……学生与他在林溪一别后，就再无碰面了。”</p>

他不知道萧正亮突然提起洛珩干嘛。</p>

但老实说，洛珩从一介白身，到如今执掌绣衣卫，挺让他羡慕的。</p>

只是羡慕归羡慕。</p>

苏云轩却不会学洛珩那样，走佞臣路线。</p>

一来，他的三观不容许他这般做。</p>

二来嘛……自古以来，岂有佞臣入阁拜相的例子？</p>

他苏云轩是要成为群臣领袖，开启变法革新的人，又岂会为了一时之利，让自己打上佞臣标签？</p>

“待会去见见洛子玉吧。”</p>

萧正亮沉吟了一下，缓缓道。</p>

苏云轩闻言，心下一阵为难。</p>

他虽然很欣赏洛珩。</p>

但，此一时，彼一时。</p>

那时候的洛珩是白身，是清贵的士林才子。</p>

他与洛珩结交，自然是士林佳话。</p>

然而，现在的洛珩却是绣衣卫都督，天子爪牙。</p>

一向爱惜羽毛的苏云轩，又怎愿意自己和臭名昭著的绣衣爪牙扯上关系？</p>

只是……萧正亮的话，他又不能不听。</p>

“无需为难，你持老夫的拜帖，是代老夫而去的，不会污了你的名声。”</p>

萧正亮到底人老成精，一见苏云轩的神色，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苏云轩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p>

“是，恩师。”</p>

“只是不知恩师想要学生给洛子玉带什么话？”</p>

既然是代萧正亮而去，他苏云轩就是个传声筒。</p>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沾染上晦气。</p>

只可惜了洛子玉。</p>

好好的一株孤竹，却偏偏自甘堕落。</p>

对于洛珩，苏云轩多少有些惋惜。</p>

明明能靠才华青云直上，非要去当个佞臣。</p>

“你告诉洛子玉，问他是不是忘了跟老夫的约定？”</p>

“还是……他已忘记了初心？只知一味阿谀媚上，讨好天子？”</p>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休怪老夫让人弹劾他了！”</p>

萧正亮神色虽平淡，但语气却带着些许不满。</p>

显然，他对洛珩的“不务正业”感到很是不爽。</p>

按约定，洛珩应该配合他将刀砍向勋贵才是。</p>

但洛珩却只提供了武威侯沐沂一个不轻不重的结交匪类罪名，就偃旗息鼓了。</p>

这算什么？</p>

“学生明白了。”</p>

苏云轩闻言，躬身应道。</p>

果然，萧正亮不是个能容人之人。</p>

此君掌控欲太强，非是良主！</p>

说句不好听的，洛珩眼下完全可以一脚踢开萧正亮。</p>

但萧正亮却偏偏还想着让绣衣卫成为文臣手中的屠刀。</p>

简直天真到了极点。</p>

换做他是洛珩，怕也会和萧正亮划清界限。</p>

一个掌握了朝堂话语权的权臣，又要让绣衣卫这样的天子亲军成为门下走狗？</p>

你想干嘛？</p>

想谋朝篡位吗？</p>

真当修仙的保德帝是吃素的？</p>

不行，等殿试完，得立马和萧正亮划清界限，否则必然会牵连到我。</p>

苏云轩想着，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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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