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念生看看还有时间,又跑了一趟。
他们看见了居同,这个人因为缺少家庭关爱,在父母去世后迅速落入底层,成为街上的一个混混。在杀了钮嘉淑之后,背井离乡,成了行尸走肉。
他们到的时候,郗曾琪还在研究居同的供词。
郗曾琪看见邢念生和姜不寒,便将记录本递过去:“你们看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
郗曾琪指着上面记录的一个地方说:“居同说,他见到钮嘉淑的时候,看见钮嘉淑满身都是伤。他非常肯定的说,不是他打的,钮嘉淑的身上有旧伤,胳膊上胸前,都有非常明显的淤青。”
邢念生道:“戴宏深打的?”
郗曾琪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戴宏深坚决不承认自己打过钮嘉淑,他说他顶多就是不搭理钮嘉淑,钮嘉淑也不爱搭理他,但是绝对没有动过手。”
邢念生说:“有没有可能是戴宏深的父母?”
钮嘉淑一个人远嫁海城,未必是受丈夫的气,公公婆婆若不是善茬,那也是糟心。
“都说没有。”郗曾琪说:“赌咒发誓,说要是碰过儿媳妇一个手指头,就死无葬身之地,戴家断子绝孙。”
这咒语挺毒的,可信度还挺高。
邢念生沉吟着:“所以很有可能,在戴宏深和居同之间,还有一个人。”
“对。”郗曾琪说:“我也这么想。”
邢念生又看了一遍口供:“如果有这个人,戴宏深一定知道。就算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存在。自己的枕边人,带着一身伤会一点察觉不出来?更何况这样的伤通常不是一天形成的。”
戴宏深,有秘密。
郗曾琪想来想去觉得对,还是得问戴宏深。
戴宏深已经批捕,虽然他没有杀人,但是各种罪名,也够他蹲上几年了。
不过戴宏深的父母不知此事,已经放回去了。只是在警局痛哭一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骂了这么多年的儿媳妇跟人跑了,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原来儿子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现在好了,儿媳妇死了,儿子要坐牢。这事情如果被村子里的人知道,肯定要戳他们家脊梁骨。
五万块钱,就让自己媳妇含冤而死,把凶手放了。这不仅仅是犯法,这还是无情,是狼心狗肺。
戴宏深翻来覆去说不出什么,郗曾琪索性开车带着邢念生和姜不寒一起去一趟长村。
很多事情,邻居可能不知道,但父母一定知道。就算不知道,也会察觉蛛丝马迹。
过了这村没这店,老同学明天就回中江了。要赶紧压榨出他最后一点价值。
“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去中江那么远。”郗曾琪一边开车一边抱怨:“你要是留在海城多好。”
邢念生毫不犹豫的刺激他。
“我要是留在海城,那你不是一辈子没机会升大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