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错了?”常威不解。
关中刀客之中就有这种例子,面对前朝清兵围剿,不堪受辱直接跳了渭河了。
他认为就是不堪对手的嘲笑,宁死不屈!
“我说你错就是错了!在古代,往往精锐中的精锐都是主将的亲属家眷。
项羽的精锐又号称八千江东子弟兵,这正是西楚霸王的精锐主力。”
说着赵铭神色变得逐渐凝重肃然,沉声道,
“而这些人全都是他从楚地项城带出来的,与项羽几乎是同根同源的同乡,几乎是不出五服的关系。
在面对汉军围剿时,眼前死伤的随便一名士卒可能就是项羽的叔叔伯伯,或者侄子外甥。
我问你,你现在明白项羽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吗?
如果只是自尊心作祟,可笑!都称王了,古往今来王侯将相有几个在乎颜面的?”
说完,两人默然了片刻,半晌老常这才点点头,沉声道,“赵爷我明白你意思了。可是”
“我知道!接下来我会重新组建部队,到时候从你们里面挑二十个机灵点,家中有兄弟的小伙子过来,以后他们就是我的亲兵了。”
赵铭摆摆手,冯家庄的庄户他当然要用。
现在的情况还好说,等以后自己的势力愈发庞大起来,赵铭不敢百分百保证弟兄们的心会不会变质。
他从来不想去考验人心,那样是不仅把别人当成傻子,自己也是傻子。
次日,一大早,霍中屯便再度忙碌起来。
看着这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周有才不禁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扯了扯衣领让寒风尽可能少灌入自己体内。
他是之前跟着大部队一同南下的外蒙矿工,但他实际上就是汉人,老家在川渝之地,因为十五年前去外蒙跟着表舅去外蒙做买卖。
听说外蒙那儿马匹牛羊很多,表舅的想法就是从那边倒腾出一些马匹回来。
甚至出发前,表舅都把家底都给掏出来,就为了沿途打点,到时候能把马匹安全带回来。
岂料,到了外蒙没多久,生意才刚刚谈好,突变骤起,一下子他们变成了外蒙当局人人喊打的存在。
无奈在附近老乡家里躲藏了几年,后来风头紧了,他就想劝表舅一起回去。
而那段时间也是刚刚徐先生收复外蒙的那几年,表舅觉得既然已经被收复,肯定不会有事。
可事与愿违,随着后续国内局势糜烂,这儿也再度独立,这次连当地老乡也跟着照样遭殃。
于是乎所有当地汉人都沦为了难民,甚至一度遭到了迫害,他们的家产被当局抄没,更是强令他们执行一些义务劳作。
现在回想当初的艰苦岁月,周有才就忍不住一阵心里发寒。
那种艰苦劳作的日子直接就是数年之久,直至陆续有人扛不住,开始掀起叛乱。
起初效果还是挺好,甚至本地官员也被他们所鼓动,毕竟曾经的他们也是自己人。
但随着那群洋人介入,局势瞬间扭转,一下子所有人重新坠入深渊。
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对了,老赵,今天咱们干什么?”周有才搓了搓手看向旁边的同伴。
这人名叫赵老二,都是来外蒙经商从而遭殃的。
“好像也没让咱们干活,倒是昨天听说要咱们休息两天,先养养身子。然后这两天会有人过来给咱们一些身体不好的受伤的给看看。
他们那边有药,说不定能治治。”老赵回忆着说道。
“他们会这么好?”周有才诧异。
“不知道,但听那位长官说,回到家那就都是家人,家人照顾家人天经地义。”老赵想了想道。
“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