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海塔尔家族、七神信仰、学城，皆没有拒绝的权利。</p>
这回不止蒙德说不出话，就连赶来的奥托也哑口无言。</p>
坦格利安的君王，性子大多刚烈霸道。</p>
伊尼斯一世与韦赛里斯的软弱性格，终究是少数。</p>
雷加拍拍龙背，贪食者缓缓向前爬行，平静道：“那位总主教闭关七天七夜，我也给这位总主教七个昼夜的时间。”</p>
“在此期间，我会暂住繁星圣堂，静候佳音。”</p>
贪食者爬到圣堂门口，高耸脊背持平圣堂圆顶，匍匐下身供驾驭者走下。</p>
迎着一群传教士充斥敌意的目光，雷加丝毫不放在眼里，自顾自下了龙背。</p>
转身对着伊耿与伊蒙德挥挥手，朝着圣堂大厅走去。</p>
传教士们心头一紧，试图用人墙堵门。</p>
“嘶嘎——”</p>
贪食者绿瞳凌厉，冲着繁星圣堂怒声咆哮，灼热气流掀翻所有阻碍者，穿透衣衫烫伤肌肤。</p>
霎时，惨叫此起彼伏。</p>
雷加淡然自若，一头银金长发随风飘舞，负手走入圣堂。</p>
从始至终，懒得多看传教士们一眼。</p>
宛若当作一群细小爬虫，吹一口气胡乱翻飞，摔在地上七零八落。</p>
右脚迈入圣堂门槛的一刻，雷加身形一顿。</p>
蒙德与奥托心头一跳，以为这位祖宗还要找麻烦。</p>
雷加转过头，说道：“清剿多恩入侵者的任务交给伊耿与伊蒙德，待我与总主教见过面，我希望能立马见到学城枢机会的代表。”</p>
枢机会——由博士组成的学城最高机构，有权任免大学士一职。</p>
随后进入圣堂，挑了个角落席地而坐。</p>
独留下一头黑色巨龙，趴伏在圣堂门口，惨绿色的竖瞳时刻凝望。</p>
蒙德与海塔尔手掌攥紧，蓦然发现手心早已渗出汗水。</p>
短短时间接触，他们已经看出许多潜在问题。</p>
特别是奥托，双眼深邃中蕴藏惊诧，手脚都在麻木。</p>
王储进入圣堂的背影，他还以为人瑞王死而复生。</p>
他清楚的明白，那是对方在表态。</p>
满足他的要求，一切平安。</p>
他们可以选择拒绝，龙焰难逃。</p>
“吼……”</p>
贪食者气息悠长的低吼，竖瞳渐渐闭合，仿佛一尊守护神。</p>
“走吧。”</p>
奥托回过神，脸色难看：“回去好好商议，先前的计划全部推翻。”</p>
蒙德忙不迭点头，兄弟俩灰溜溜爬回马车。</p>
……</p>
入夜。</p>
参天塔，领主卧房。</p>
蒙德洗过牛奶浴，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p>
七神信仰与旧城是海塔尔家族的盟友，他从前时常引以为傲，突显旧镇的繁荣与知识渊博。</p>
现如今，二者都是天大麻烦。</p>
吱嘎——</p>
房门推开，换了身绿色常服的奥托走进。</p>
蒙德斜视一眼，又耷拉下脑袋。</p>
“伊耿他们明天骑龙搜捕多恩入侵者。”</p>
奥托保持风度，打开话题。</p>
蒙德闷闷不乐。</p>
奥托看在眼里，深沉道：“我的两个外孙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p>
“我就知道。”</p>
蒙德病恹恹的。</p>
晚宴结束，他叫奥托尝试拉拢两个侄外孙。</p>
显然，失败了。</p>
“哥哥，别那么容易灰心丧气。”</p>
奥托上前挨着蒙德坐下，沉吟道：“王储打压七神教会与学城，暂时还影响不到家族。”</p>
刀没看在自己身上，海塔尔家族老老实实，对方也抓不到把柄。</p>
蒙德拧起眉头，听出弦外之音：“暂时？”</p>
奥托轻轻一叹：“王储竭尽全力打压旧镇的势力，若陛下有个意外，其登基后难免为难海塔尔家族。”</p>
“陛下只是昏迷。”</p>
蒙德知道内情，没那么忧虑。</p>
“韦赛里斯向来身体很差，长时间昏迷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个好兆头。”奥托回道。</p>
蒙德仔细思索，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迟疑道：“伱有办法避免王储刁难？”</p>
奥托所问非所答：“海盗拦截你的贸易航路，你会如何处理？”</p>
“还能咱们办，该清理就清理……”</p>
蒙德话音一顿，不敢置信。</p>
“不对。”</p>
好在奥托及时否认，加以引导：“面对强大数倍的敌人，又该如何？”</p>
蒙德左思右想，犹豫道：“加强盟友，打压海盗威望，以求分庭抗礼。”</p>
三女国海盗肆虐时，他便联合兰尼斯特、青亭岛的舰队这么干过。</p>
“没错。”</p>
奥托流露笑意：“王储打了胜仗，风头一时无两，咱们暂避锋芒，凝聚手上的权利才是真。”</p>
“阿利森势单力薄，她的几个儿女很难起作用。”</p>
蒙德对此不抱希望。</p>
奥托摇头，肯定道：“我们先前错了，想让坦格利安的血脉内部争斗。”</p>
“真正该做的，是加强几个孩子对海塔尔的认可，紧紧围拢在他们的母亲身边，拥簇王后或王太后。”</p>
只要几个孩子不与母亲分心，就会一直保护母亲不受伤害。</p>
蒙德大受震撼，惊叹道：“对啊，世上哪有孩子不心疼母亲。”</p>
奥托起身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别想那么多，任由王储拿取想要的东西，真正的战场从来都在君临。”</p>
蒙德举一反三：“王储想要与七神信仰争权，咱们可以借助这一点削弱他的威望。”</p>
“呵呵，或许吧。”</p>
奥托眼神深邃，背对着哥哥离开卧房。</p>
……</p>
繁星圣堂。</p>
明月高悬，星光璀璨。</p>
雷加坐在圣堂大厅里，身前摆放一柄乳白似琉璃的巨剑。</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