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般人,王磊不会。何况不是真正盲探,有x光协助。”
严令峰霍然转向江婉柔,黑脸板得犹如铁块。
他不象李明川那么心高气傲,却比李明川更严谨严苛:“怎么不会?盲探的原理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无非是对解剖的精通、基本功的精湛,或者咱们都难以理解的东西——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做?要是一般人都知道,这技术还值钱吗?”
江婉柔痛恨清平医院一贯以来的争抢,说话毫不客气。严令峰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好继续看屏幕。
刚扭过头去,就见屏幕中央泅出一团烟雾,勾勒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轮廓。
“这,造影了?这是右心房?”
窦主任不太敢相信地自言自语。
烟雾往下降落,又勾勒出一个长椭圆形,底部收窄变尖。
“没错,这是右心室。他就要进肺动脉了!”
窦主任凭借对心脏的熟悉,很有把握地指出了导管所在位置。
“可股静脉到心脏这么远,曲折、分叉这么多,他怎么能一路顺畅抵达的?”
窦主任疑惑满腔。
屏幕上,借着血液的浮力,导管包裹在血液中前行,没有触碰心肌半分,快速进入到肺动脉。
为了加快速度,王磊选择了造影、碎栓、抽吸一体导管,这样就不用反复更换导管,能节约大量时间。
同样为了节约时间,他只在进入心脏时造影,由林思涵协助完成。
而且别的医生要等待造影图像完善再进管,王磊丝毫不停直接进管,几乎是带着影像往前冲,丝毫没有因为造影而耽误时间。
导管进入肺动脉后,前部直抵栓子一端。
导管前部是一个类似猪尾巴的构造,王磊操纵它在栓子中转动,新鲜的栓子尚未机化,非常脆弱,被“搅拌”后,轻易碎裂开来。
就像堤坝被毁后,轻易被大潮冲得无影无踪一样,被捣碎的那部分血栓再也顶不住血流,立刻从血栓主体脱落,被冲离肺动脉主干,冲向外周细小的肺动脉。
外周肺小动脉的横截面积是中心肺动脉的四倍有余,血管床容积是2倍有余——这些粉碎的栓子已经不足以致命。
而且这些栓子将继续分裂、消融,直至彻底消失在肺动脉远端——由于肺脏强大的溶解吸收能力,只要给它时间,就能比堤坝的溶解更彻底。
不过这不是王磊现在需要关心的,他一边打碎血栓,一边吩咐道:“抽吸。”
如果在一院,就会有专门的抽吸设备,轻而易举的就能将血栓基本吸净。
清平医院自然没有,只能用原始的工具——针筒。
注入造影剂后,林思涵就默契地抓了一个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