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大宦的目光又是变化起来,透露出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和亲近。
“啥!?”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宦此言顿时就把青宣吓了一跳。再一看大宦瞧自己的眼神,青宣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大宦这话什么意思?她之所以这么亲近自己,不会是也把自己当做她妈了吧?
“嘶~!”一念至此,青宣立刻倒吸口冷气,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宦兄你太客气了。我这个德行哪能比得上令堂?”
“咱们乃是好友,我自然应该为你着想。我所能做得,便是尽己所能替令堂尽量照顾好你。”
“哦?”大宦闻言一愣,垂头细思起来,随即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眼中浮现出点点泪光,“宣兄,你真是此生能遇上你,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啊!这”青宣见状一下懵了,愣了片刻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心急之下所言又引起了大宦的误会,立刻想要解释,却发现怎么说都不对劲儿,不禁满头都是冷汗,
无奈之下,青宣只好转移话题,干笑道“好了,小宦兄,良宵苦短,我们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快快进去吧。”
一边说着,青宣便急忙向着忘我天的大门走去。大宦见状不禁更加欢喜,越发觉得青宣贴心知己,连忙紧随而上。
一进入忘我天的大厅,青宣和大宦就被眼前的景象晃花了眼。只见周围彩灯环绕,犹如星河,处处金阁玉阶,层层画廊朱窗,豪奢华丽至极,设计布局更是上乘,丝毫不显土气,充满了格调,远比外面的装饰更有品位。
大厅之中到底都是前来寻欢的人群,或是几个好友共聚一桌,和陪酒侍女笑闹一团。或是贵人独座,左拥右抱,逗得身边佳人娇嗔不断。
在大厅正中的舞台上,数名衣着清凉的美貌女子翩翩起舞,美妙的躯体在薄弱蝉翼的纱衣下若隐若现,勾得周围客人阵阵欢呼叫好。
而大厅中的灯光虽然绚烂,但并不刺眼,相反十分朦胧,犹如月光薄雾,让一切看起来都模糊不真,如梦似幻,将整个大厅都笼罩上了一层暧昧的氛围。
只是这暧昧氛围配合上舞台上那些魅惑的表演,再加上周围客人们的种种声音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特制香气,反而使得所有在场之人心中的都被最大限度的撩拨了起来,一个个都是蠢蠢欲动,现场看似平静,实则欲流激涌。
好在青宣和大宦都是见多了这种场面,片刻间便回过神来,暗暗称赞了一番周围的布局后,便轻车熟路的向着楼上走去。
向这种场所除非有什么特别活动,不然平日里一楼永远都是最廉价的地方,真正的好戏在上头呢。
楼梯之前,立刻就有一个机灵的龟公看到了两人,一看大宦的衣着和气度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笑道“两位公子看着面生啊,想必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吧?”
“用不用小的为两位公子介绍一番?不是小的吹牛,咱们这楼里的姑娘们呐,那是个顶个的好。您要是去看那花谱自己去挑,那可要挑到天亮呢。”
言语之间,这龟公便大放溢美之词,接连推荐了好几个姑娘的名号,恨不得把她们夸得是天上少,地上无。
青宣和大宦一边上楼一边笑着听这龟公吹嘘,倒也不打断。直到来了顶层,听不到了楼下的喧闹,大宦才摆了摆手,淡淡笑道“行了,少给本公子玩儿这些虚的,去把你们今晚管事儿的东家叫来。”
一边说着,大宦便从手中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张银票丢给了那龟公。
那龟公一看顿时愣住了,大宦给他的银票面值竟然是五十两,这可是他一年多的工钱!
那龟公愣了几息后才反应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大客户了,连忙将银票收好,将两人带到一座包间之前,更加殷勤的笑了起来,“两位公子在此稍待,小的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那龟公便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两人进入包间之后坐了下来,青宣不禁向大宦笑问道“小宦兄为什么不让那龟公推荐的几个姑娘上来见一见呢?万一就有和令堂相似的人呢。”
大宦翻了翻白眼,哼道“家母当年虽然被迫沦落风尘,但姿容才艺俱是当世绝品,乃是当年那家青楼的头牌,更是洁身自好,轻易不接客人,才不会让这种最低等的龟公来推销自己。”
“这种沦落到需要这龟公来推销自己的姑娘,怎能比得上家母?”
“就算真的有,那也得看她们自己有没有造化让我遇到了。”
青宣闻言顿时乐了,随之也是点点头。
毕竟大宦是来青楼主要还是我了消遣娱乐,可不是来做慈善的,救人只是顺手,还得看对方是不是想自己的母亲。
不然天下风尘女子那么多,且不说大宦有没有能力全救了。哪怕大宦将她们都带回去了,整个无界候府也必装不下啊。
随之青宣好奇的问道“那不知小宦兄你现在想见这楼里的哪一位姑娘?”
“呵~。”大宦立刻笑了起来,眼中露出了期待的目光,“自然是这楼中最好的那位了。”
一边说着,大宦又看向了青宣,笑容中露出一丝促狭之意,“如今薰儿姑娘已是跟了宣兄,而薰儿姑娘当年可是这忘我天最火的头牌薰仙啊。”
“宣兄既然已得此美眷,我又岂能落于宣兄之后呢?”
“若是这忘我天如今的头牌能入我眼,我自然也要带回去的。”
“噗~!”青宣一听顿时就喷了,随之连连摇头苦笑。
小宦兄的这竞争意识还真是奇怪啊!
随之大宦又是神色一变,目光钦佩的看着青宣,“而且说起此事来,倒也是我颇为佩服宣兄的一点。”
“宣兄你竟然不嫌弃薰儿姑娘的经历,接纳了薰儿姑娘,更是对其百般呵护宠爱,这份胸襟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我越来越觉得宣兄乃是真的仁义之人啊。”
“呃?这”青宣闻言又是一愣,随之心中一阵无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青宣自然知道大宦口中所说萧香薰的经历不仅仅是指萧香薰在忘我天当过头牌,更是指萧香薰曾经跟随过萧临渊。
在这种情况下青宣还能接受萧香薰,这让大宦对青宣更加感到亲近和认同。
然而大宦却是完全误会了,青宣虽然不介意这种事情,但也完全不好这口。
至于青宣对萧香薰那么好,除了出于当初原本的计划,二来无非就是人之常情而已。
一个女孩儿经历了那么悲惨遭遇,又没犯过不可饶恕的罪错,这救下之后要不好好照顾呵护,那还是人吗?
只是这其中的种种事情实在太过巧合,连青宣自己都没预料到,细节更是涉及到萧香薰的,青宣根本无法和大宦说清楚。
对于大宦的误会,青宣也只能叹着气接受了。
“嘎吱~!”
就在此刻,包间的门忽然打了开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香风飘入房间,随之一道宛如黄莺出谷,清泉流响的悦耳笑声也悠悠响起。
“真是不好意思,妾身让两位贵客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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