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得好!”
“对!就是这个道理!”
“正是如此!这个亦之郎就是个小人!”
“哼!就这么个小人,刚刚还在嘲笑吾等,真是不知羞耻!”
青宣的这一番话下来,顿时引得满堂喝彩,在座客人纷纷叫好起来,集体支持青宣。随之各种声音四起,都是在大骂亦之郎。
既然有人当了出头鸟,那还顾忌什么?
开喷啊!
亦之郎见状被气得脸色铁青,差点背过气去。他本以为自己气度不凡,威压全场,却没想到场面转眼就失控了。
不过亦之郎也没傻到真去和这么多人对喷,只对青宣怒道:“竖子无知!强词夺理!众圣台之意岂是如此肤浅!?”
众生圣皇当初给众圣台取这么个名字,意思确实不是说上过台的人都是圣贤。而是希望那些考中了进士的文人,以后能好好做人做官,钻研学问,将来开宗立派,最终成为圣贤,是鼓励激勉之意。
不过文章词曲就是这样嘛,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青宣这说法也不能算错,确实可以这么解释,而且大多数人第一次听到众圣台这名字时也是这么想的。
就如亦之郎刚才没事找事,非得说云间月的词曲空洞乏味,没有道理。那青宣也就故意曲解众圣台之意,以牙还牙。
“哎!小姐小姐!这不是那个青宣吗!”
在不起眼的角落之中,看到了青宣出现,绵玉顿时万分惊奇,随之拉住玄昱的手,低声惊呼起来。
玄昱也是满眼意外,讶然道:“他怎么在这里?”
随之玄昱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阴沉了下去。绵玉也意识到了某种情况,一下心花怒放,故意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叹气道:“哎呀呀,既然这个青宣在此,想必那君公子也是在这里喽?啧啧啧,没想到哦没想到,那君公子看起来风度翩翩,道貌岸然,实际上也是一个”
“闭嘴!”
绵玉话还没说完,玄昱就一指头戳在了绵玉的脑门上,双眼恨恨的看着大堂中的情形,哼道:“安静的接着往下看!”
“哦”
绵玉立刻老实的应道,可怜巴
巴的揉了揉脑门而,双眼中一片愤然,心中十分委屈。
我又哪里说错话了?
大堂之中,青宣也不接亦之郎话茬,悠悠道:“本来五界相安无事,和谐共处,但众生圣皇却非得发动战争,掀起无边战火。不管他是为了他所说的人道盛世,还是为了心中的一己私欲,此举终究是害得生灵涂炭,百姓遭殃,无数人家破人亡,实乃逆天而为。”
“你们这些读书人自幼便苦读圣贤书,本该明是非,懂大义,劝阻众生圣皇这等不智之举。但你们非但不阻止他,反而为其出谋划策,歌功颂德,还美曰其名,这是为了天下苍生。”
青宣又上下打量着亦之郎一番,笑道:“本来我还不明白是什么迷了你们的心窍,让你们做出这等混淆黑白,泯灭良心之举。但现在看到亦学士之这一身价值不菲的华贵衣物,我倒是明悟了。”
“哎,香车宝马,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谁不想要啊?我懂,我懂~。”
“哈哈哈哈~~~~!”
青宣的话又引来在座众人的话哄堂大笑,笑声之中的嘲讽不屑之意铺天盖地的向着亦之郎压去。
亦之郎此刻只感觉血压飙升,怒气冲顶,嘶声怒吼道:“无知小辈,竟然血口喷人!你懂什么!圣皇陛下雄才大略,胸怀天下,我等是被圣皇陛下的气度所折服,为了陛下的宏图大业才为其效力,岂是为了区区荣华富贵!”
“你只见圣皇陛下发起战争这几年的一时死伤,却不见历史上又因为乱世死了多少人!这些乱世最后不还得靠雄主平定,让百姓安居乐业吗!”
“君不见,武朝崩没两千年,众生弥乱,尚无圣主治人间,岂不痛哉?”
“哦,原来如此~~~。”青宣闻言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原来那个圣皇这么伟大啊,要拯救万民于这乱世之中。但问题是”
青宣又露出一脸疑惑表情:“最近这五百年来天下太平,五界安定,各地根本就没什么大的战事发生。就连藏渊界的那些天外邪魔和太古异族也老老实实的接受武尊的管制,休养生息,甚至还在武尊的牵线搭桥下和不少其他四界的宗门建立
了联系,互相来往。”
“这些年,纵观整个修道界都是欣欣向荣,繁荣昌盛,凡俗界的百姓们更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这种世道算得上乱世吗?”
“倒是自打那圣皇掀起战火起来,这世间因为战乱而产生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哦。”
“人家武尊本来快把藏渊界的异族们给压服教化了,承诺三族不会再起纷争。谁知道这承诺还热乎着呢,你们圣皇就发兵进攻藏渊界,大肆杀戮,搞得人家武尊里外不是人。”
“这”
亦之郎再度无语,一时间想不到驳斥的话。
“呵呵,‘武朝崩没两千年,众生弥乱,尚无圣主治人间,岂不痛哉’?”
青宣重复了一下亦之郎刚才的话,笑道:
“人道兴衰一万载,传承不息,自有贤能定江山,狗拿耗子。”
“好!”
青宣这一对,又引得众人轰然叫好,看向亦之郎的目光更加不屑,连带着玄心身上都被投来几道鄙视的目光。
虽然玄心不在意这些目光,但是心下还是有点小郁闷。
这亦之郎搞得都是些什么事啊。
亦之郎被眼前场景气得浑身哆嗦,满脸张红。但在极致的愤怒之下,亦之郎却也冷静了一点,忽然冷笑道:“哦,老夫懂了,你这小子突然出现,又满口胡言乱语,不停的试图转移话题,想必是这个无意阁怕老夫拆穿这琼花玉首的真面目,丢了颜面,所以才派你出来故意纠缠老夫的吧?”
“好啊!”
亦之郎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冷笑之意,一语双关道:“老夫倒要看你这区区小辈,有何本事敢和老夫搭台打擂,当面‘作对’!”
青宣举杯一笑:“在下不过是说了一些事实和公道话罢了,既然亦学士觉得在下是在和你做对,那便‘作对’好了,还请亦学士出题吧。”
“哼!”亦之郎哼了一声,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一脸看好戏的客人,沉吟一会,面露嘲讽之色,道:
“月下人,月下楼,月下佳人倚空楼,盼君不归,愁!”
亦之郎此联一出,周围不少人顿时脸现惭愧之色,目光心虚起来。
“啊呦
,没想到亦学士还是个体贴的人儿哦~。”
青宣有些惊奇的看了亦之郎一眼,随口笑道:
“营场客,营场酒,营场陪客饮苦酒,心念娇妻,忧~。”
一听青宣的下联,那些心虚惭愧的人先是一愣,随之顿时又满脸笑容,理直气壮起来,为青宣拍手叫好。
对呀,大家都是为了营生嘛,生活就是如此无奈,上司要陪,好友要请,实在推脱不得,其实我们都很思念家中娇妻,喝酒的时候都索然无味,心中忧虑的很啊。
亦之郎闻言一惊,没想到青宣眼都不眨的就把对子给对上来了。更没中他话中的陷阱,没从道德上为这些人开脱,只是给他们找了个看起来比较正当的理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