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在天羽君完全搞不明白的诡异气氛中吃完了。
青宣打发天羽君去洗漱整理了一番,便带着天羽君出了无意阁,直奔府城中央的繁华之地而去。
走在喧闹的街头,天羽君心情舒畅,比起昨日初来府城之时更加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青宣不时的暗中注意天羽君的神态,见他兴致如此高昂,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但就在这时,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今天街上人们的表情明显比昨日兴奋了许多,都在不住的议论一个话题,正是极天司圣女秦道心失贞,极天司前去武疆道退婚的事情。
青宣见状暗叹口气,觉得有些无奈。
武疆道和极天司之间的狗血事件,显然是有人在暗中煽动策划,其目的无非是挑拨两家门派的关系。而那幕后黑手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不去传播,这样顺带还能打击两家门派的声望。
武疆道和极天司对这件事情东遮西掩,结果还是在有心人的运作下泄露了出去,经过一个多月的传播,终于传到了涯州。
想必此时整个东天原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武疆道和极天司成了整个东天原修道界,乃至凡俗界的笑柄。
而这种大门大派之间的八卦之事,最为人们津津乐道,最起码十年之内这件事情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想要平息下去只能靠时间慢慢的沉淀消磨
只是极天司前去退婚后,萧临渊独自打上武疆道的事情倒是没有听人提起,似乎并没有传出来。
青宣转念一想,这倒也在情理之中的。萧临渊当时被自己解决了,也算是武疆道赢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反而是给武疆道长脸,让人觉得武疆道的手腕儿够硬。
青宣悄悄看了天羽君一眼,只见天羽君一脸的晦气之色,笑容也收了起来。但是眉宇间却没了往日的那种愁苦烦闷,就好像正常人正在逛街时看到了一坨大便,只是纯粹的恶心而已。
青宣暗松了口气,对天羽君道:“小羽,别放在心上。事情已经发生,就坦然面对吧。计较别人的风言风语,只会给自己添堵。”
天羽君点点
头,长吁了口气,叹道:“我自然不会和这些平民计较,只是心中不快在所难免。不过宣哥儿你的也对,我若是一直在意这些闲话,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哼”
天羽君昂起头,淡淡一哼:“不过一个秦道心而已,是我以前眼界窄了,才那么看重她。昨晚那三位姐妹,哪个不胜她万分,我何必一直为她伤神?那萧临渊才是我的目标。”
青宣哈哈笑道:“对嘛,这才是一个大丈夫应有的心胸和气度啊。”
天羽君收拾好了心情,笑容再现,好奇的向青宣问道:“宣哥儿,今天咱们去哪游玩啊?”
青宣嘿嘿一笑,伸手一指前方,道:“喏,到了。”
两人说话之间,已是过了几个路口,来到一栋高楼之前。这高楼的门面甚是豪阔,大门敞开。但是门口却又挂了几副帘子,将其中的情况遮了起来,帘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一阵阵比街头人群还要喧闹的叫喊声不断从帘子后传出。
大门正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写着“千金坊”三个大字。
“一掷千金大丈夫,挥手万两真男儿。”
天羽君看着门口柱子上写着的诗句,脸上一片惊讶,惊疑不定的对青宣道:
“宣哥儿,难道这是”
青宣一脸好像回到家中的温馨笑意,点头大笑道:“不错,这里便是整个上溪府城最大的赌坊。”
天羽君闻言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心中嘀咕不已。
青宣先是蛊惑自己喝酒,又拉着自己上青楼,现在又要进赌坊,这吃喝嫖赌直接齐了啊。
而这些东西对于一个修武之人而言,似乎不太好啊。
不过天羽君很快就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一片坦然。
宣哥儿什么时候害过自己?他去的地方,那必定是好地方!
看着青宣已经掀开门口的帘子进入千金坊,天羽君立刻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刚进入金坊内,一股无比热烈的气氛瞬间扑面而来。只见坊内是一个巨大的大厅,比之无意阁的大堂还要宽阔。不过这里的布置却十分简单,也没什么装潢,到处都是赌桌,骰子、纸牌、斗棋之类的各种
赌法玩法应有尽有。
无数满脸狂热的赌客将一个个赌桌围得水泄不通,喧闹不止,声势震天,似要把这千金坊都给震塌了。
这众多赌法之中,最受赌客欢迎的便是骰子,其玩法简单好记,倍率极高,而且玩一局速度的很快,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见分晓,这对于大多没什么耐性的赌徒而言,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只见那些赌徒们一个个盯着骰盅,满眼都是血丝,心脏随着那骰子碰撞声狂跳不已,然后等荷官开盅以后,或是高呼狂笑,或是怒骂叹气,甚至有得当场大哭,直接晕倒。
天羽君看着这帮人的各种反应,如同被那小小的骰盅操纵了一般,只觉得十分有趣,道:“宣哥儿,这赌钱真的有那么大魔力?”
青宣笑道:“谁都想一夜暴富,但又都不想努力付出,都在想着不劳而获,这赌钱不就正迎合了他们的想法么?这些人自然就如飞蛾扑火一般,纷纷陷入这无尽漩涡之中”
“不过十赌九输,一百个这么想的人,九十九个连自己的家底儿都输进去了。”
天羽君好奇道:“那剩下的那个人呢?莫不是赢了?”
“呵呵呵~~~”青宣冷笑了一声,道:“小羽你想多了,最后的那一个人连命都输进去了,被吞得尸骨无存。”
天羽君不由得一惊,惊讶道:“不会吧?难道就没有赢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