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很早之前，宁秋水就已经了解到关于『信』的炮制。</p>
大致意思便是，血门之中的某些组织，通过一些极其残忍的方式，可以做出一些比较特殊的『信』——将原本属于A的『信』，经过炮制后，其他任何人都能够查看。</p>
看到这个文件的时候，宁秋水下意识便回忆起了之前在三楼的电脑里记录的那三段录音。</p>
三段录音之中记录的『顾客』实在是一个非常神秘且病态的存在，而且根据严经理和其他三个人的对话，不难推测出背后的『顾客』不止一个。</p>
然而当宁秋水点开了桌面电脑的文件之后，他发现其实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所谓的『顾客』。</p>
他跟严经理之间沟通设计了一切，营造出了有四名『顾客』的假象，不停地通过药物，催眠以及心理暗示，给公司里关着的这四名员工洗脑。</p>
而且通过文件上的隐晦记录也不难看出，这四名员工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他们是原本就有精神分裂的精神病人。</p>
从一开始，他们的身份就是假的。</p>
文件上面记录了很多条款，密密麻麻全都是针对精神的折磨和二次创伤。</p>
宁秋水看在眼里，只觉得眼皮直跳。</p>
他在外面也跟他的师父和军方那里学过许多折磨敌人的方法，但这些方法无一例外都是针对于人的肉体，通过肉体上的疼痛刺激，从而影响精神。</p>
但在严经理电脑文件里面记载的那些，却让宁秋水对于折磨有一种新的认识。</p>
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要让这四个病人的精神彻底病变，长出『瘤子』来，一旦他们的精神出现了『瘤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病变，腐烂……</p>
人类的精神是很强大的，要远比肉身坚固，一般的精神病人哪怕被诊断出了严重的精神病，实际上也只是出现了部分精神问题，想要彻底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并不容易。</p>
严经理电脑里的这份文件没有记录太多如何让精神长出『瘤子』的方式，他们似乎对于这一套已经轻车熟路了，这是偶尔提及到的一些方法，让宁秋水感觉有些后背发凉。</p>
当这四个人的精神被彻底摧毁之后，他们就会成为一张『白纸』，被送回某座精神病院里。</p>
至此，宁秋水隐约之间捕捉到了什么。</p>
“之前大胡子说过，我们所在的世界很可能是虚假的，是血门背后臆想出来的一个精神世界……”</p>
“如果是这样的话……”</p>
宁秋水喉头轻微动了动。</p>
他感觉好像能对上，又好像对不上。</p>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钱可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在周围翻箱倒柜起来，没过多久，便在办公桌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份被文件夹包起来的文件。</p>
钱可儿立刻打开了上面的扣子，在里面找到了几张特别的纸，然后将这几张纸卷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怀里。</p>
宁秋水侧目看了她一眼。</p>
“你拿了什么东西？”</p>
钱可儿缓缓朝着门口后退。</p>
“与你无关。”</p>
她冷冷一笑。</p>
宁秋水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