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钻进车下,用两面藤牌挡住空挡,偷眼向外望去。只见那骑兵群,也不向这边杀来,在大阵三四百外同样列阵。只是骑兵列阵不如步兵列阵那般迅速而已。
转向另一面藤牌的缝隙的时候张亮有些惊慌,只见先前出来的骑兵后面跟着四五骑向这边狂奔而来。时不时后面那几骑还要向骑兵射几只箭来。
这其中有一个骑手与众不同,一身红甲,膘肥的骏马带着他如同一抹红色的火焰在跳动。只是他脑袋上那个红色派对帽是什么鬼?
砰砰的弓弦响越来越近直到一声如铁锤轰到铁毡的声音激发出来,那骑士摇摇晃晃地坠下马来。
昏暗的光线中其中一位地中海日式武士头铮明瓦亮特别显眼。在完成一击后华丽地将手中的铁骨朵收起。同时调转马头打了个唿哨向大队集合而去。
张亮又从藤牌的另一个缝隙看向主战场,骑兵群列阵基本完成,又开始向大阵冲击过去。如上次一般,阵前十几步又开始分开向大阵的两翼而去。张亮叹了口气,但愿大阵里箭矢够用能撑到明天吧。
忽然张亮感觉大腿一紧,只见老胡头拉了拉张亮的裤子,向南边努了努嘴。张亮急忙爬过去,定睛望向南边。有两队步兵从城东南慢慢开来。
便宜舅也挤了过来兴奋的道“援兵到了。不用跑了吧”张亮默不作声,看了看老胡头。老胡头也看了看张亮。张亮坚定地道“两手准备,我看必败。”随后张亮就开始收拾起必要物资来。
先是把铠甲包打开,将披膊丢出,看着连身如长袍般的甲胄咂了咂舌头。跟老胡头要来了短刀将甲胄前后襟链接的皮绳一一砍断。将后襟甲胄丢出。看了看还是觉得有些长。又在腰部以下的甲片相连的皮绳一一挑断。
引发甲片叮当的落下,老胡头挤过来看了几眼立刻明白张亮的意思。一把抢过半身甲来,在几个关键的孔结处从新打结并加固。如法炮制张亮也将头盔两侧的顿项同样砍掉只留铆接的头盔。
然后张亮用一个麻袋底部两个角分别绑上绳子,装入甲胄和粮食后将两根绳子在麻袋口一同系紧,两根绳子呈三角状,如后世背包一样。如法炮制,又打好了另外两个包裹。
突然,藤牌咚的一声倒下,一只手臂有气无力的伸到车下,便宜舅忙上前看了一眼,只见刚才的骑兵从落马处爬了过来,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便宜舅用尽了力气将骑兵拉入大车下,顿时车内显得更为拥挤。
只见那骑士,年纪不大与张亮相仿,雪白的脸颊,惨白的嘴唇,流出一道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
有气无力的说道“传令,军中箭矢不多,辎重营”便宜舅俯身细听也没听清说的什么。
张亮挪动过去,又重新将藤牌立好。看着那双已经没有生气的瞳孔,用手探过去摸了摸脉搏。
哀叹一声,用双指微微合上逝者的双眼。这就是战场,每时每刻都有生命逝去,如果张亮不能摆脱这种困境也许躺下说遗言的就是自己。
这时大地又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张亮抵着藤牌望去,只见远处骑兵群分出一半向张亮涌来。人马交错根本就查不出多少人。
张亮强忍着向后跑的冲动,想着各种办法,大车会不会被马匹踢翻,应该不会大车里还有粮食等物资重量还是有的。只怕那些人搜查大车的时候张亮他们就藏不住。
在胡思乱想中,骑兵群在距离大车两百步的时候转向,向东疾驰而去。东边两队士兵见状也赶忙改变阵型,只是变阵的速度没有北边的军队那么井然有序。
这时大车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老胡头吓得抱头缩成一团。张亮正奇怪那射来的箭矢的时候。只见一个鸡蛋大小的冰球砸在地上弹起后滚入车厢内。
“冰雹”只见这苍茫的大地上,泛起了一阵雾气,倾盆大雨夹杂着冰雹噼啪地落了下来。顿时远处的战场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变得十分遥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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