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方芳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臭女人,别以为你是知青我就不敢打你。”
瞿明珠恶狠狠地撸起袖子,对着方芳又狠狠扇了几个耳刮子。
瞿明珠父亲在县委工作,母亲是教师,从小到大的教育不允许她说脏话。
瞿明珠又咽不下别人诬陷她男人的气,只能动手了。
吴爱国在瞿明珠眼里,不,准确地说,他在所有社员面前都表现得很好,总是一副正人君子,为国为民的好公仆形象。
“我男人怕晚上有人偷稻子,又怕野猪下山糟蹋了庄稼,深更半夜一个人去巡逻,今天这么大动静,他都累得听不到了,你居然敢给我男人泼脏水?”
其他社员也跟着附和,“方芳同志,这就是你不对了,吴书记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又不眼瞎,他平时连看都不多看你一眼的。”
还有人拍瞿明珠马屁,“就你那瘦猴子样,吴书记能看上你?瞿同志年轻时候比你好看一百倍,就是现在,也比你看着有福气。”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营养不良,能吃得白白胖胖的,脸若银盘,就是有福气,好看的象征。
方芳被扇了几个巴掌,两眼直冒金星。
缓了一会儿,看到边上突然多出一群社员,大着胆子抬头,看清顾哲远的面孔,才发现眼前的人的五官是很像顾元宝,但气场完全不一样。
这人一看就是城里人,而且是大城市的人。
“我,我做噩梦了,梦游了,说的都是胡话。”方芳胆子小,脑瓜子却转得不慢。
她知道,在安康大队,绝对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瞿明珠。
同吴爱国的奸情,千万不能让瞿明珠知道。
“是这个人,他装成元宝叔的样子吓唬我,说他因为救我死得好惨,要拖我下地狱。”
方芳开始倒打一耙,居然不要脸地拉着瞿明珠的手:“瞿同志,是这个人搞封建迷信,装神弄鬼,他还诱导我说吴书记的坏话,承诺我说,只要把吴书记搞得身败名裂,他就放过我。我害怕,我不是故意诬陷吴书记的。”
瞿明珠嫌弃地将她的手甩开,“离我远点!”
瞿明珠自诩是城里人,不喜欢社员叫什么婶子,大姐,大妈的,社员们和知青们都叫她瞿同志。
方芳怕死,被甩了,也继续说:“瞿同志,我一直都很尊重吴书记和您的,我大老远从城里来到安康大队,是你们给了我第二个温暖的家,我不是人,居然为了活命被人怂恿,诬陷吴书记,我真该死。”
方芳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加上头上的野草,邋里邋遢的,边上的社员都嫌弃地退后一步。
这一退,就有人不小心踩到了最外围一个小女孩的脚。
“哎哟。”
“这不是周老家的大女儿吗?婷婷,你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了?你爸妈呢?”
周成文家离这里远,就算听到声音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也不知道这个十来岁的女娃,为何深夜会出现在这里。
周婷婷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面装着小鱼和龙虾,脚上没有穿鞋,裤脚挽到小腿处。
“哎哟,婷婷你脚上流血了。”有个眼尖的大姐叫道。
冷雪上辈子在末世,经历至亲背叛,早就冷心冷肺。
来到这里后,她感受到了大队长夫妇同王丽的善意,只会对他们好。
其他人怎么样,冷雪目前不想管。
但顾北陆这一世是军人,群众受伤,军人的职责是第一时间前去解决。
“给我看看,我学了点医。”顾北陆走上前。
周婷婷今年11岁,看到陌生男人本能地害怕,平时就挺内向的她,话都没有说,转头就准备跑。
冷雪见顾北陆去了,也跟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