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洲握住沈清筠的手腕,清冷的视线落在面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上,沉声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清筠心头一凛,眼睫轻颤了一下,继续哭着说:“你还问我,都是你,你爸因为你的事病倒住院,他让你和桑浅离婚,你坚决不同意,这几天网上的新闻愈演愈烈,你爸又是一个极要脸面的人,天天看见那些不堪入眼的消息,你让他如何承受得住?”
几个妇人上来拉开纪承洲,厉声呵斥他,“你将你爸气成这样,还好意思质问你母亲?”
纪承洲冷冷道:“我母亲早就死了。”
几个妇人噎了一瞬,更加气愤道:“她虽然不是你的生母,但自从嫁进纪家,待你如何,我们可是亲眼所见。”
“你将你奶奶活活气死,将你爸气得躺在重症监护室,现在又忤逆你的母亲,如此大逆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好的一家人,被你折腾得死的死,病的病,还不够吗?”
纪承洲看着这些将他当作豺狼虎豹般的人,又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沉默两秒,转身走了。
他来到纪智渊的主治医生办公室,询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认识纪承洲,纪智渊刚住院的时候,他过来询问过情况,而且黎修洁也提前打过招呼。
“人虽然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情况非常不乐观,如果48个小时内能醒过来,就能脱离生命危险。”
纪承洲沉默一瞬,问:“他为什么突然发病?”
“气急攻心所致。”
纪承洲眸中透着思量,网上的事发生不是第一天了,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纪智渊气得病倒正常,可这都过去几天了,他怎么会突然又动这么大的气?
“他发病的时候,谁在身边?”
“据我查房的同事说只有他夫人一个人在,当时他还紧紧抓着他夫人的衣服,直到医生到了,才将他的手指掰开。”
纪承洲若有所思点点头,“你们医院病房里有监控吗?”
“病房涉及病人隐私,没有监控,只有公共区域有。”
“谢谢。”纪承洲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立刻拨通了黎修洁的电话,那端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在睡觉,“什么事?”
“出事了,你来一趟医院。”
“我白天做了一天的手术,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纪承洲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我奶奶去世了,纪智渊也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
“事情有些蹊跷,你过来一趟。”
“好,我马上就来。”
纪承洲挂了电话,朝陈秋容的病房走,还没到门口,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陈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