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刺痛感将失控的理智拉了回来。
桑余是情急之下才咬他,没想到会把他咬出血。
她伸手推席靳白但没推动,被桎梏在方寸之间,心如擂鼓,呼吸紊乱。
“你放开我!”
席靳白置若罔闻,舔舐掉唇边的血迹,声音沙哑:“谁说你是季明珠了?”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桑余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她攥紧手心,眼眸微垂,“她不是你未婚妻吗?伱有未婚妻还这样,被她知道她又要来找我麻烦了,你们不要太过分。”
尾音轻颤,难以抑制的染上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人羞辱成小三。
“她找你麻烦了?”席靳白眸色阴鸷,沉声道:“我没承认这桩婚事。”
桑余咬了咬下唇,努力保持平静,“不重要了,你要跟谁结婚都和我没关系,我们早就结束了,你放开我。”
席靳白俯身靠近,薄唇贴着她的耳垂,“结束了也可以重新开始。”
灼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皮肤上。
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桑余怔然,神情呆滞,不敢相信这话能从席靳白嘴里说出来。
重新开始?
可是她不想再没名没分的跟着他,每天患得患失,情绪轻而易举就因他牵动,不想再卑微的爱一个人。
她挣扎得更厉害,眼尾洇红,瞳孔泛着水光,“不,不可以……”
不可以重蹈覆辙。
席靳白蹙眉,不想听到这三个字,偏头又吻了上去。
桑余被动承受,咬他也无济于事。
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只剩下喘息声和接吻声。
桑余闭了闭眼睛,睫毛抖动,一滴晶莹的泪珠砸落下来。
席靳白蓦然回神,离开她的唇。
心底仿佛被她的眼泪烫出一个窟窿。
第一次尝到揪心的疼。
他抬手用指腹轻拭她脸上的泪痕,声线暗哑:“别哭。”
桑余抿着唇,极力忍住鼻腔里的酸涩。
席靳白轻抚她的脸颊,“这么委屈?”
桑余依旧不吭声。
席靳白妥协般的轻叹一口气,后退一步,“不碰你。”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桑余毫不犹豫地拉开门出去。
光线从门缝中挤进来,属于她身上淡雅的百合香渐渐散去。
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席靳白从身上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放至唇边嘬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
肺里的尼古丁让他清醒了几分。
第一次,如此失态、失控。
他自小便被席家当成继承人培养,喜怒不行于色、情绪稳定、克己复礼,皆是作为上位者的基本要求。
可今天全部都打破。
看见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那么开心,他愠怒,更甚至嫉妒。
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桑余应该是他的,只属于他的。
程祥到处找席靳白,打电话他也不接,最后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上找到他,刚走近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这是抽了多少烟?以前只是偶尔抽一根,现在都可以当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