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别我一说，你就要往屋子里去，你倒是往心里去啊。”王守成被王清和的态度气的上火。王清和闻言，也停下了，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有些莫名：“爸，你让我去山里打猎，我听你的了。你嫌我打不到小的猎物，让我去打大的，我也听你的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呢？”王守成被问住了。对啊，还能让他干啥？他就那一把好力气，和打猎的本事。除了这，就啥也没有了啊。老大咋这么废物呢？“没事我就回去了。”王清和轻飘飘的语气，让王守成心里一急，咋就被老大给绕进去了？“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你这两天，有没有听到村子里有啥奇怪的传闻没？”王守成看着大儿子，心里紧张。要是老大也听到啥找孩子的传闻……早知道这些年对老大就好点儿了，这他能不起疑心吗？也是倒霉，这都过去二十几年了，咋还能给翻出来不成？他对别人的儿子不好，有啥错啊？王守成心里五味杂陈。王清和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什么了。摇了摇头：“什么传闻？我最近天天在山里，也就昨天跟着老二一起去了一趟县城，没听到啥传闻。村子里有什么事？还是爸你有什么事？”“啊？我没有，啥事儿都没有。行了，你回去吧，对了，最近多往山里跑跑，别在村子里乱逛，也别去城里乱逛。”王守成有点慌，赶紧否认，顺便叮嘱了王清和几句。至于去山里能不能弄回来猎物？这都是小事了！王清和看他这么慌，知道应该是办事儿的人已经把流言给传过来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能这么害怕，就证明自己不是被遗弃的。更不是别人托付给他们的。这一家人……在这一瞬间，都显得面目可憎。王清和回了屋，屋子里，白秀秀正一边织毛衣，一边哄着俩孩子一起玩叠木块。这都是王清和平时给俩孩子做的小木块，用来闲着没事儿哄孩子的。看他回来，白秀秀把手里的毛衣最后两针锁上。“你回来的刚好，快来试试大小合适不。”白秀秀把毛衣塞到了王清和的手里。俩孩子的她已经给做好了，这会儿就差他的。不过裤子的毛线就不够了，得等着大姐邮过来。王清和摸着手里的毛衣，刚刚因为王守成被恶心到的心情，一下子就给冲没了。“别愣着了，赶紧换上。”白秀秀推了推他，把他拉到了炕上来。蓝色的毛衣线织的素针毛衣，穿在王清和身上，一点儿也不显老气。略软的黑发下，微垂的眉尾，和漂亮清透的眼睛，秀气的轮廓再加上几乎晒不黑的肤色，和这素色的毛衣搭在一起，让他看着又乖又干净。白秀秀就爱他这副干净漂亮的劲儿。王清和很少被媳妇儿这么直直的盯着看，她平时更多的关注都在俩孩子身上。这会儿她眼中情绪热烈，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就这么迎合着她的目光。不太确定的问：“好看吗？”“好看，特别好看。”白秀秀拉着他，一点儿不作假的夸他。听得王清和心里也跟着软和。白秀秀看他这会儿不像刚进屋时候那样，眉眼冷的好像结冰一样了，这才挨着他，和他说今天赵桂芬匆忙跑回来的事儿。“刚才……”王清和也把王守成给他说的话，给自家媳妇说了一遍。“就他们的状态，大概要不了两天，就会上钩了。”王清和说着，又看向自家媳妇。“秀秀，等咱们钱到了手，分了家，你想住哪里？”住哪里？白秀秀忽然想起来上辈子王清和事业做大，人家采访的时候，问起年少时候的渴望。他说他最渴望在县里，有个宽敞点儿的房子，能带个不用太大的院子。他每天下班回家，能有人在家等着他。等着吃他做的饭，听他说说笑笑。人家问他，为什么下了班还要他来做饭。他当时看了看窗外，笑的和这会儿一样好看，他说：因为那是他喜欢的人。可惜，她没能和他一起在县里过上这样的生活，反而因为她的死，他的渴望和未来，都陷入了让人窒息的绝望里。“秀秀？你是不是想大姐和岳母了？要不然，我们问问能不能去她们那儿？”王清和看她一下子闷闷的样子，有点后悔。最近秀秀特别想岳母和大姐，他提起住哪里，大概让她想起来自己的亲人了。“没有的事儿。”白秀秀否认了他的猜测，目光落在俩孩子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我想，咱们能不能在县里买上一套小院，房子宽敞一些，院子不用太大，安全就好。到时候，我要是有工作，我们就一起上班，要是暂时没有，我就在家看着俩孩子，守着我的空间。咱们慢慢发财，把日子过好。对了，咱们还能买个自行车，你要回来跟张叔学中医。”王清和听着媳妇儿的话，心砰砰加速。她说的，都是他最想要的。这会儿王清和只觉得干什么都特别有动力。他正高兴呢，村子广播响起来了。说是要分肉。一听分肉，晦气一天的王守成立刻就支棱起来了：“老大，老五，你们俩跟着我去分肉。”今天他们家总得出点风头，他也得在外人面前，对老大好一点儿。免得这些人怀疑老大不是他家的。“快去吧。”白秀秀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催他出去。“我先把炉子点起来再去。”王清和也不着忙，帮媳妇儿把炉子点起来之后，才出了屋。在外面等了半天的王守成，一看到他们屋子里炉子的炉筒居然冒烟了，气不打一处来。感情他这边催着人出来，人家在屋子里烧火呢？王清和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王守成就一脸的不高兴。“王哥，我这儿有你家的邮包。”陈成才刚到王家门口，就看到王清和他们要出门，赶紧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