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辕雍心里虽然被那只狐狸引起了一点好奇心,但他什么也没问出口。
他不问,东陵辕晧却不停歇的自动继续诠释道:
“我第一次见皇嫂的时候,我就发现皇嫂好像特别怕冷。后来每次见她,她都紧挨着火炉。我收了皇嫂这么一坛子好东西,所以我才想着要扒了这狐狸皮让工匠给皇嫂制件狐狸袄子当谢礼……。”
东陵辕雍听到这里,他也不知为何就冷了一张脸,他有些火大的看着东陵辕晧说道:
“你瞎操心冒死跟老虎去抢狐狸就为了给西门有容制袄子?”
“对啊,狐狸的皮毛保暖。”
“西门有容是要冷死了吗,要你这么劳心劳肺?”
东陵辕晧一看就知道东陵辕雍生气了,可他不怎么怕,还火上加油道:
“皇兄,你还别说,要是皇嫂哪天真的冷出毛病来了我也不奇怪。我就没见过哪个当皇后的穿戴得那么寒酸的。这大冬天的,她穿的衣服素薄得普通富贵人家的女眷都比她精美保暖。还有她那珠宝首饰,随便一个大宫女的头上都比她有看头。她走出去不说都没人知道她是皇后……吃也吃得……啧啧,她搞不好就是史上最穷的皇后了。”
东陵辕晧指桑骂槐的说了一通,东陵辕雍却听得面无表情,他心知东陵辕晧在暗示他,他给西门有容的待遇完全没有达到皇后的标准。
可实际上,他除了一开始特意交代过不必给西门有容太高的礼遇外,后面他基本没管西门有容吃什么,穿什么了。
他也是大婚这两天才正式踏入冷月宫,老实说,冷月宫里的变化让他意外。
他没想到西门有容在破旧的冷月宫里又是种花,又是栽树,悠然自乐得把冷月宫收拾得井井有条。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其实不觉得西门有容那一身的朴素很难看,他更不觉得她身上挂满金银珠宝就会适合她。
不过,听到东陵辕晧说西门有容看起来很“穷”,他又听得不那么舒服,那就好像不是西门有容穷,是他穷一样!
心里虽然泛起了不该有的烦躁,但东陵辕雍没有显露出来,也不回应东陵辕晧的打趣,他转而交代道:
“让人准备一下,今晚寡人在军中休息,明日一早寡人要视察军演操练。”
东陵辕晧一听,他大概也猜到了东陵辕雍今天之所以出城来军营,是因为东陵辕雍本来就打算大婚后要来军营亲自检阅皇城军队的实力。
刚好他受伤了,所以东陵辕雍才会顺便提前来军营完成视察的军务。
到了第二天,东陵辕雍看过军中按部就班的演练后,总体他是满意的,可若要用在战场上,不免有些不够灵活。
于是,他划分了两队人马演习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对阵。
东陵辕雍亲自上阵,与他“敌对”的是副统帅~章献言。
一场较真的演习下来,军中将士在东陵辕雍和章献言的“对峙”中感受到了实战的真切,于是,两边被划分开的将士也不敢随意对付……!
最后,以东陵辕雍和章献言俩人的对决完成了耗时半天的演习。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较真,东陵辕雍被章献言刺伤了腹部,他被军医要求回宫后静养一段时间,不可再有大动作。
于是,东陵氏两个儿孙,一个被老虎咬伤,一个在军演中受伤,只能双双离开军营返回宫里养伤。
回宫路上,同在一辆马车上的东陵辕晧看着闭目养神的东陵辕雍有些犹豫的问道:
“皇兄,你是不是不满意我这几个月重新编制的军阵?”
刚刚第一次军演的时候,东陵辕雍虽然没有表示不满,可是他亲自上阵,而且还随机变换了一些阵法加以实用。
东陵辕晧从中既看出了东陵辕雍的阵法更加迅速有效,也看出了东陵辕雍多少有些不满意现有的军阵编制。
东陵辕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有些受打击的东陵辕晧,他不偏不倚的说道:
“你的编制融合了兵书里的精髓,可看可用,只是不够迅猛。”
“哦……。”
东陵辕晧并没有被安慰到,他皇兄果然是不满意,可他其实真的已经很费心思去做好他的统帅了。
他本来还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定会被东陵辕雍夸赞,可现在看,他还是差那么一点。
东陵辕雍看出了他的消极,于是,他带着点训斥道:
“辕晧,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寡人的皇城统帅,即便你没有做得十全十美,也不可以妄自菲薄。”
“我没有妄自菲薄,我就是觉得我费尽心思去做了,可还是没有让皇兄满意,所以我有点愧对皇兄的重用。”东陵辕晧沉闷着。
“谁说寡人不满意你所做的?”
“皇兄你不用安慰我,我看了你的布阵后,我就知道自己的布阵有多普通。事实证明,我纸上谈兵容易,真的上了战场,皇兄比我更懂用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