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奶呼呼地喊道。那在楼上磨蹭了半天的莫老爷子也终于下来，穿得是一身深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隐约可见些发油的痕迹。左泽和乔青黛站着，“莫爷爷！”两个小孩的脑袋也随之转过来：“莫爷爷！！我们来看你啦！”“嗯，好好好。”莫老爷子似乎不苟言笑，但看见几个娃娃在下面，还是不禁柔和了神色。他和莫奶奶走下来，给乔青黛和小娃娃们递了几个大红包。几人聊了半天，眼见着中午就要到了，两位老太太起身：“我们去厨房做顿饭，你们吃了午饭再回去！”“不用忙不用忙！”乔青黛连忙站起来戳了左泽，不客气道：“让左泽去，他闲着也是闲着！”左泽站起来跟着点头，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让我去吧，怎么好让你们忙。”两位老太太可是特意打扮过，穿得漂亮优雅，去厨房忙活不就浪费了吗？“也成！”莫奶奶他们也就坐下来，慈祥又温柔：“这小子长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该下厨房锻炼锻炼！以后你们结婚，可不能让你下厨。”她拉起乔青黛的小手摸了摸：“这双金枝玉叶、救死扶伤的手，可不是干这些粗活的！”乔青黛不好意思笑着：“哪里是什么金枝玉叶，不过是一个乡下大夫。”“乡下大夫就不贵重了吗？瞧瞧这双手养得又白又嫩！”李奶奶夸赞：“你本领大着呢！那些小事就让小泽去忙！”“现在锻炼好了以后才晓得帮忙，不然成天只会坐在椅子上这里叫一声，那里叫一声，跟自个没有腿似的！”说这话的李奶奶，还白了一眼李老爷子。气得他直哼哼。李奶奶扭头继续和乔青黛语重心长：“你可不要惯着那些臭男人，有什么事就得叫他们去做！”“我知道了，李奶奶！”两个小娃正在和老头们玩得热乎，见他们紧紧盯着桌子上的点心，莫爷爷便挪过来：“吃吧，慢慢吃！等会还要吃午饭。”“谢谢莫爷爷！”左牙牙并不害羞，高声道谢。随后拿了一块给左阳阳，再拿了一块给自己。“都是乖巧的娃！”他眼中带着怀念，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难掩悲伤。“既然莫爷爷喜欢，以后叫左泽常带他们来看你们。”乔青黛低声问了两个小孩：“阳阳跟牙牙愿不愿意来看爷爷奶奶们？”“愿意！”左牙牙举手，左阳阳也跟着点头：“我会来看爷爷的。”说着他的目光在堂屋里转了一圈：“这里有小人书吗？”这还是左阳阳第一次在别人家询问小人书。乔青黛不由得有些惊讶，但是看着几位老人真心喜悦的神色，她又懂了几分。小孩最会察言观色，见几位老人是真心喜欢他们，左阳阳也就胆子大了点。“有有！我们小阳阳想要什么都有！”乔青黛只是颔笑看着这一幕，并未阻止老人家的宠爱。他们活了一辈子，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还多，教导过的小孩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她相信几位老人家，也不会把牙牙跟阳阳宠成那种纨绔子弟。“那我要经常来！”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乔青黛，奶乎乎撒娇：“姐姐家，我也要去！”乔青黛笑弯水光潋滟的双眼：“可以早上让哥哥搭你来这里，下午再让哥哥搭回去，然后再来看我。”“不用纠结，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是嘞是嘞！”这话一出，几位老人家都高兴起来。唯有左泽一个人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不久，色香味俱全的午饭就出来了。左泽摆放在桌子上，细心的给每个人都摆上碗筷，拉开了凳子。乔青黛咬了一口蔬菜，发现青菜有些软趴趴，秒懂。见几位老人都吃得香喷喷，她感叹左泽的细心。若是平常年轻人吃饭，自然要做生一些脆一些。可若是家里有老人，所有的蔬菜和肉都要炖得软烂。老人家才好下口，因为他们牙口不好。乔青黛并未说什么，吃得也欢快。午饭过完再聊了一会儿，乔青黛他们便起身告别：“过几日再来看你们。”“好好好，我们等着。”四位老人家将他们送出门口，眼中还带着不舍，挨个抱了抱两个娃娃。左牙牙怀里还抱着小点心：“奶奶你们放心，过几天我就和哥哥一起来看你们！”“哥哥有自行车呢！咻咻咻哒！很快的！”她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哄得几位老人家眉眼带笑。“好，那我们就等着小牙牙来看我们。”“那我们走了哦！”乔青黛跟左泽站在门口，看着左牙牙发挥。见几位老人心情好多了，他们才放心地离开。等出了路口，左泽这才低声说：“他们家里出了事，一家人被分开。不过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你别担心。”乔青黛摇头，叹息：“我并不是担忧，这个几位老人家年纪都大了，如果没有人给他们做饭，许是不太方便。”左泽也想过这个问题，老早就解决过了：“我托朋友家的婶子，每天过来给他们做饭。”肯定是给钱票，否则人家怎么可能会愿意过来呢？对外说的是亲戚家过来帮忙，让其他人没处找事。乔青黛放心就没有多问。左泽做事有条理，又有上进心。他自己能处理好的事，也用不着多问。看着供销社今天还在开门，乔青黛眼里泛着好奇：“他们都不放假吗？”“轮值班。”左泽对这边比较了解，细心地牵着两个小孩，让他们不要粘着乔青黛。“你进去瞧瞧。”如今正值中午，很多人都忙着在亲戚家吃饭，所以供销社就有些萧条。乔青黛点头，走进去打量了一圈。看到些稀罕的布料竟然还没有卖完，乔青黛敲了一下桌面，把正在打瞌睡的供销员惊醒。“需要什么？”那人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瞧了瞧乔青黛，随后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