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有想要学习的心，乔青黛肯定不能阻止：“进来吧。”乔青黛转头看了看堂屋里面的长凳，那两个女同志立马站起来：“我来帮你。”反倒是几个男人站在院子里有些束手束脚好，他们在乔青黛的院子里可不敢随意走动。见两人勤快搬出来凳子后被男人接手，乔青黛脸上露出几分满意：“坐吧，”她可不想教几个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家伙。随后乔青黛拿出课本。让人把凳子摆成了正方形，她自己坐在正中间。把手里多余的课本发下去，让每个人看一遍，再进行讲解。教材有限，她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讲了一个小时，乔青黛停下来喝水。几人也起身告辞，满眼的迷蒙，看得出来是被知识冲晕了：“……乔大夫，我们明天再来。”知识已经把他们僵硬的大脑塞得满满当当晕晕乎乎。乔青黛听到这人虚弱的语气，得知自己明天怕是又要重新再讲这一课。但她不怕辛苦，就怕这些人坚持不下来但凡有心坚持，现在听起来像天书的知识，以后也会无比简单。“那你们就去上工吧。”乔青黛收了手里的书本。“谢谢乔大夫。”几人在门口晃了晃手，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乔青黛坐下，看着小脸激动得红扑扑的左牙牙，她抬手摸摸头发：“怎么了，牙牙也想学吗？”左牙牙点头：“牙牙想学，弟弟也想学。”被点到名字的主人迷糊的从小人书上抬头，不知道姐姐叫他有什么事。乔青黛揉乱了她的头发，随后拿来一把小梳子为她重新梳发辫。你们还太小，不适合学这些。”左牙牙乖巧坐直，让乔青黛方便梳头发。“你们要从小人书学起，多识字。”“好吧……”左牙牙有些失落，随后又打起精神：“不过哥哥可以学！等哥哥回来了就让他学！”乔青黛没有拒绝。左泽虽然是高中毕业，但有些知识还是要从头学习。不一会儿，乔青黛就给她梳好了小辫子。左牙牙踩着小凳子在水桶上看着自己的新发型，非常臭美的晃了晃脑袋。玉花却在这时敲了敲敞开的大门，就看到了这副情景。乔青黛扭头看去，玉花旁边还站着一个抱着娃娃的人，有些瘦骨嶙峋的女人。那人虽然看着身体骨瘦如柴，但面相看并不可怕，带着两分气色。看来这几天张家人把张大丫补得很好。张大丫还有些不好意思，看见乔青黛盯过来，她还想躲一躲。但玉花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强硬的将她拉进了乔青黛院子里。“青妹，我们来了。”“玉花姐，大丫姐。”乔青黛起身走过来，见大丫怀中的娃娃也带着两分瘦弱。乔青黛叹息，看来那个药方对这娃娃还是有伤害的，不过伤害不大。就是苦了这个娃娃，一出生就受这么多苦。但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得，毕竟苦尽甘来。他这么坚强。乔青黛打量了一下张大丫，伤害大部分都在母体上。张大丫在县城里住了这么久，估计也有着戒除药物的因素。玉花嘿嘿一笑，两分腼腆，一分羞怯：“青妹，前些时候你不是想培养一个小大夫吗？”“我记得你说大丫姐可以，我就将她带过来了！”张大丫有些坐立不安，她自己虽然不是自愿做的那些事，但她也被那些人染过……在乔青黛这样的大夫面前，总是自带两分愧疚，抬不起头来。“小乔大夫……”乔青黛没在意她的称呼，坐在她面前，让张大丫也跟着坐下：“我给你把把脉！”张大丫伸出手，手上虽然还是干枯瘦黄，但当乔青黛搭上去的手指却已经能清晰的感到一些肉感。“营养缺失，身体亏损严重，以后多注意补补，多吃鸡蛋和肉，”乔青黛想了想又起身拿两瓶元气丸：“这些隔两天吃一颗。”这家伙身体亏损太严重了，哪怕是最简单的惹元气丸也不能多吃。“这个娃娃……”“她倒是不怎么严重，以后多补充营养就是，慢慢养起来会跟平常的小孩一样。”“那就好，”张大丫心安，娃娃没事就好，她还能坚持。“周大夫说，我可以来您这里学习……”本来是想安排两个人，但奈何其她人一想起乔青黛教学的严厉模样，就浑身僵硬，根本就不想来。“你要是想来那便来，不过事先说好，我这个人比较严厉。如果你学不下去，或者是不上心，我可能会打你的手心。”乔青黛侧过身子，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木长尺拍了拍自己的手心。见那木头的长尺被磨得油光发亮，就知道磨这尺子的人有多么上心。张大丫满脸的坚定，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娃娃：“我不怕苦。”这年头能学一门手艺是多么珍贵的机会，更何况是人人都有求的大夫呢。“我会认真学的。”“那你这娃娃怎么办？”乔青黛并不留情指向了他：“抱着娃娃的话可不好学习。”娃娃一天哭好几回，一天就要吃好几次饭。张大丫早就有了安排。“我奶我娘说会帮我带他…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我出去喂奶。”“那还行，我们这边学习的任务大都集中在上午。下午就是配药，还有制晒药材。”“你下午可以把娃娃带着，不碍事。”“好！”长大丫松了一口气，一天见几回娃娃，肯定会舍不得。下午也可以抱过来，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而且要是娃娃有什么不对劲，乔大夫也会及时发现不对劲。张大丫起身谢了又谢，急急忙忙想要回去：“我回去给您拿拜师礼。”曾经传下来的古老传统，哪怕到了现在，张婆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是乔青黛答应了收徒，就要她马上回头来拿拜师礼。“嗯，”乔青黛没有阻止去开口，淡淡应下：“既然你已经准备好，那就从今天开始吧。”思索一会儿，乔青黛对玉花说：“玉花姐，要不要一起学？”玉花疑惑中还带着惊喜：“我也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