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布宁之前说自己是在西伯利亚长大的,路明非立刻明白了,那烈火喷油、鲜花着锦的建设年代,就是布宁的青春或者孩提时代。
即使时过境迁,油已凉花已谢,在布宁的记忆中,西伯利亚永远都封冻在那个最美好的年代。
……
格鲁乌部队的装甲列车翻倒在铁轨旁,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们跪在雪地中高举着各自的武器,被俄国分部的专员们团团围住。
整个车站都化作了废墟,列车零件四散,最大的零件是半片锻造车轮,它飞出去的时候砸碎了半边月台。
所有人,无论是甘愿被俘的格鲁乌战士们还是负责看押的俄国分部专员,都心惊胆战地看向列车残骸上提刀站着的人影。
兰斯洛特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当他发现从列车中高举着手走出来的不是莫斯科军火商联盟的人时,他忽然就停止了行动,呆住了,所有的杀气都在那一刻涣散。
尽管就在片刻之前,他冒着武装列车的弹雨冲锋,在和列车交错闪过的瞬间,一刀砍断了车轮之间的联动轴,那看起来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
火车随即就失控翻出了铁轨,如果没有兰斯洛特在场,以格鲁乌特种部队的火力,俄国分部的专员们能存活多少都是问题。
俄国分部长来到列车的残骸边,摇了摇头,“那列火车里一个人都没有,特种部队的那帮家伙说,他们也是追踪亚历山大·布宁的专列,误以为我们是布宁派来伏击的雇佣兵。”
“怎么会这样?”兰斯洛特像是自言自语。
苏茜看他一眼,平静道:“之前我观察了一下,布宁的专列似乎少了几节车厢,我猜他们是在中途换了车头,把一列火车分成了两列。”
“……”兰斯洛特。
“我明白你想要讨回胜负的决心。”苏茜试着安慰他,但说了开头便摇头作罢。
兰斯洛特苦笑,他能说自己已经不在乎抓住路明非了么,他只是想在心爱的人面前证明自己,拾起被击溃的骄傲。
他想马上见到顾谶,又止不住颤抖,兴奋还是心有余季,他说不清楚。
“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到他的。”苏茜说。
“去找新的交通工具吧。”兰斯洛特深吸口气,穿越铁轨,跳上月台,在猎猎的风雪中眺望。
……
布宁专列缓缓地驶入站台,此刻他们已经越过了广阔的中西伯利亚高原,但并未接近目标中的维尔霍扬斯克。
民用地图上应该不会出现这个车站,它甚至没有名字,只在站台前有个数字编号。
‘23’号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