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女儿还藏着掖着?”路明非有些不解,“这是你留着养老的?”
“我对女儿怎么会吝啬?”布宁叹了口气,“我是不敢拿出来,你是新来的,不可能有这种硬币,他们看你拿出这东西,就知道是我想要买。所以只能在关键的时候用,卡里的钱应该够用,但今年的竞争会特别激烈。”
路明非把金币放进嘴里,使劲咬了一下,留下了浅浅的牙印,看起来确实是纯金的。
“3000万美元一枚?你确定?就算是古董,能值那么多钱?”他有点怀疑。
“在这里,我们看重不是硬币本身的价值。”布宁低声道:“它是某种等价物。”
……
路明非带着三亿七千万美元巨款和那小袋钱币回到外面大厅的时候,赌局已经白热化了。
俄国人终究还是扛不住烈酒的吸引,大口喝酒,大把下注,输赢从每把几十万升到了几百万。
输光了筹码的人在旁边的沙发上闷头喝酒,赢了的人继续在赌桌上战斗,酒劲上头的男女拉着手跑进旁边的舞厅,也有人神色阴沉地抽着雪茄或者卷烟。
靠着零的应援,克里斯廷娜翻了本,面前堆满筹码,大呼小叫,跟奥金涅茨捉对厮杀,后者不得不唤来服务生,兑换了更多的筹码。
这才是热身的真正意义,不是打两局牌调个情那么简单,输的人可以提前退场,而赢家则会带着更多的筹码和胜利女神傍身的杀气踏入拍卖会场。
优雅的牌局演变为凶狠的骰子游戏,克里斯廷娜露着象牙般的胳膊,把骰钟摇得哗哗作响,就差一脚踏在赌桌上了。
楚子航居然也站在桌边围观,神情专注,实在有违这家伙的本性。
路明非正想把他从赌桌边拽回来,却被零从背后拉住了。
这个场合里每个人都沉浸在某种气氛中,只有零看起来还正常,甚至比平常更加冷漠疏离。
“通风系统里混入了lsp。”零低声说。
路明非一惊。
lsp是一种强烈的致幻剂,情报局用它来拷问罪犯,艺术家则用它来寻找灵感,是绝对的违禁药物。那年在曰本行动的时候,他有幸中过招。
他听说过某些大赌场为了让赌客夜以继日地赌博,而在赌场中吹入高纯度的氧气,但用lsp来活跃赌博气氛,简直等于群体性自杀。
“但很微量,只是令人兴奋罢了。”零补充,“以楚子航的体质,不会受很大影响。”
路明非略略松了口气,布宁应该只是希望热身环节更热闹一些,但用上lsp未免有点丧心病狂。
“像不像养蛊?”零又说:“把危险的虫子放进一个罐子里,让它们杀来杀去,强壮的吃掉弱小的,最后存活的那个就是有用的。”
路明非愣了一下,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