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拐了几个巷子,许鸢终是跟丢了他,只得喊道:“应九!我知道是你!”
那人轻功极快,风似得闪了过来:“小姑娘找谁?”
许鸢见他半易了容,笑道:“老魔,装什么古怪!”
那说书人眼睛一睁,又是诧异,又是落泪:“你喊我什么?”
许鸢哭道:“老魔!你还不识得我!”
应九忙抱住了她,嚷道:“小鸢儿,你是小鸢儿!天啊!小鸢儿竟然没死!”
许鸢却从余光里看到了跟上前来的萧即初,并不想再瞒他,只得不拆穿他。
两人在前,有人在后,应九也发现,本要驱赶,却被许鸢捉住了手,应九只这丫头有算计,只得随他。
一路上什么也不避,左派如何反叛,魔川如何乱战,他们怎么逃出来的,全都说了。
母女两一见面便是抱头痛哭,许是从没料过还能相见,又是庆幸,便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应九怕两人激动坏了,便招了手:“黑里那小子出来吧,明躲什么呢?”
萧即初闻言走了出来。
许鸢朝他一笑:“如今都知道了,可解惑呢?”
萧即初不言,像是在适应。
应九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评价道:
“模样还行,勉强配我小鸢儿。”
萧即初问许鸢:“你是囚神山的妖女?”
许鸢道:“何止呢?这位是魔尊应九,这位是你们名门正派口中的女魔头,我的娘,我自然就是妖女了。”
萧即初道:“所以你到玄天宗是为何意?”
许鸢道:“何意?我说没有意图你也是不信的,便是当我有意图吧,如今真相大白,再不同路了,是要打一架,还是怎么?如今我们三人,你独自,不敌,你也可以去找同宗的人来对付我们?我们只三人,也不敌,如何做都随你了。”
萧即初冷眼看她:“我是这样的人?”
许鸢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而我现在要保护家人。”
应九疑惑了,原来不是情人,是敌人啊?那不如一掌劈死算了。
许鸢看了他一眼道:“放他走吧。”
应九道:“小鸢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走吧!”
萧即初也不动身,只看着她,应九心中觉得有戏,倒是当情人比当仇人好么!
于是快嘴道:“你要留下来,需得立即和我小鸢儿拜堂成亲,不留便滚。”
许鸢瞪他胡说八道。
哪只萧即初转身,头也不回便走了,许鸢这才回头,只觉得心头堪堵。
应九见她伤了心,便道:“我的说书如何?”
许鸢道:“好极了。”
应九道:“那我在来说一个。”
许鸢一时无意,想着听故事也不错。
听他道:三角故事是也。
当时的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啊!上一秒宾客们还在把酒言欢,下一秒金甲卫就将宴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场的大人们无不面露难色欲辞回家,唯见一人反道而来,他身着同新郎一样的金玄纹红绸喜服,我仔细看了,竟是连形制都一般无二……”
许鸢脱口而出:“是个段袖?”
“什么断袖!”应九轻敲了下她的脑袋,示意她好好听讲,“那将军可是个钢铁般正直的大丈夫,他那是爱惨了…某人!”说着他不禁斜看了眼前另一人,继续道:“当时众人的脸色啊,那叫一个精彩纷呈,老夫人脸色苍白的似要晕了,几位老大人也气的甩袖而走,倒是那将军面色如常,竟带着些许笑意,仿佛今日成婚的是他…”
“新郎官呢?”许鸢忍不住插话问。
应九道:“还用说吗!新郎那脸色铁青的像要把对方给活剥了!
“那新娘呢,她什么神情?。”
应九道:“当时她顶着盖头,看不见什么表情,不知是气极还是紧张,我见她握着沈大人的手直发抖,新郎便不停的安抚她。落在众人眼中颇为郎情妾意,那将军则是黯然神伤,缓了片刻,他又径直走到二人面前,朝他们抱拳行了一礼。
所谓先礼后兵,完毕他就为难起新郎,他道:“大人这般急切成婚,是怕人跑了不成?”
新郎哼笑了一声,将新妇的手握的更紧了,好笑道:“吾与吾妇情投意合,何时成婚自是我们商量着来,又关魏大人何事?”
那将军面色逐渐阴郁:“你妇?人人都道沈大人乃举世之才,我道不然,沈大人分明就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小人,你们还未行跪拜之礼,她怎么就是你的新妇了?”
那新娘像是被这话刺激到了,隔着盖头喝道:“够了!你意欲何为?!”
将军凄声一笑:“自是来讨一杯熟人的喜酒喝,怎么?你不愿?”说着他又像是生出了一丝冀希,“你若不愿我可以…”
那新郎忍无可忍,怒道:“你要如何?你难道要抢亲不成?!”
“有何不可!”
将军这一声可谓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全场落针可闻。
新郎气的全身发抖:“你欺人太甚!!!”
倒是那新娘先镇定下来,道:“来人,给大人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