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这边进展顺利,而许鸢萧即初这边,便是十分不顺了,两人赤手空拳斗了一队旱匪,无奈寡不敌众,不仅被揍的挂了彩,还被掠了财务丢在这处僻壤。
不带这么坑人的!!!许鸢越想越气愤,以雁关为中心,十有八座的山都跑尽也不见有什么劳什子的剑。
倒是中了小人计!
“先吃饭吧。”萧即初的话话打断了她的悲愤。
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吃的。许鸢叹了口气缓缓走向土炕,在破旧不堪的墩子上坐下,看着眼前丝毫没有油水的饭菜,拿着筷子的手抬了又放。
萧即初看她这可怜样儿,心头不忍,劝道:“吃上一口吧,不至于饿死。”
许鸢瞪了他一眼:“看着你爷倒胃口,转过去。”
萧即初抱臂笑道:“落水狗还横呢!”
许鸢淬了他一口:“说的你不是一样,还少侠呢?武功这么烂!”
萧即初道:“你还是圣女呢!”又挥手将一张硬梆梆的饼丢给她:“应付着吧,真饿死没法收尸的。”
许鸢只得接过,撕下一块嚼起来,又撕了一半丢了回去,含糊道:“你也是,别我没饿死,你先饿死了。”
话虽说的不好听,两人说着也不竟笑起来。许鸢又豪迈的嚼下一大块包在嘴中,显得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一只小松鼠,萧即初被她逗乐了,边笑边吃。
一顿饭吃了个索然无味,还没有饱腹。
许鸢脑补着刚出炉的焦香烤鸡在口中爆开的画面,不禁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不行,绝不能被馋死!”她一拍案,灵机一动,想了个好法子。
打野味去!
她命萧即初去附近人家借一些长矛弓箭,自己则用茅草编了俩简陋的筐子,两人背着些工具就出了门。
本欲打些野禽,怎耐这乌山上就连一只山鸡也没有。
山谷上的积雪还未化完,白茫茫的连成一片,孤寂的仿若只有他们。
两人并肩做在石头上头叹气,许鸢道:“事道艰难。”
萧即初突然问:“不说邪灵本,就说是剑也找不到,该如何?”
许鸢仔细想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平白当了圣女,倒不如当妖女来个自在,又想魔川大乱,阿娘不知何处,心中怅然,只道:“找不到就继续找啊,别有他法么?”
萧即初默了片刻,再去看她,惊觉肩头一沉,她已经攀在自己肩头慢慢垂眼睡着了;见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欲去拨正,手置半空却停了,一时不知想什么。
过后,又将她抱到避风的石缝处,用毯子盖好。自己则到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些可食的野果野草,想着至少不能白跑这一趟。
夕阳还未落下,金灿灿的照在积雪的山头,周围的一切似是渡上了碎金。许鸢醒了找不到他人,便不走远,只再此等他。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潜意识的拿紧长矛,静静待着,想着危险一来临拔腿就跑。但听那声响还是细细微微的,无甚变化,她便想着应该不会是野兽什么,搞不好是快死的山鸡呢?于是她大着胆子搜寻起来,四处的积雪平台一眼可见的没什么,直到她俯身下望,瞬间瞪圆了眼睛。
石崖的半米之下竟还有一个石台,由于周遭都是枯枝,不仔细看确实难发现,那上面竟隐约可见的躺了个人…
不是他竟是谁?怎得掉下去了?
许鸢本就轻功一般,只会也有些伤,自是不能飞檐走壁去救人,而现在下山搬救兵估计也来不及了,搞不好人找来了,他已经嗝屁了。于是她想了最笨的方法,顺着不险的山崖爬下去,然后绕上一圈去攀那个平台。
好在这山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陡,总算在天黑之前,快要精疲力尽时登了上去,许鸢看了看自己划伤的皮肤和破烂的衣服,想着自己现在和他也没什么差别了。
这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若不是许鸢探了探他的鼻息,简直像个死人。他今儿身上穿了件类似武将穿的黑色长袍,腰间挂了个什么物件已难辨其形,并没有披铠甲,许鸢从未这般仔细看他,只看他身形修长,活脱脱一个练家子。他的身上倒没什么特别的伤痕,只有类似滚落山崖的大小擦伤,应该只是不幸从山崖摔下来的。
许鸢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崖壁,叹道:“你真是好大的命啊!”想着自己冒死来救他,又叹道:“你真是幸运啊!”
许鸢将他的伤口都擦了一遍,又捡了枯枝点起火,将他揽在怀中坐在火堆旁烤火。
二月的晚上真是太冷了,这人身上就跟冰窖似的,没一会儿许鸢就打了寒颤。
“天啊,救兵快来救救我们吧。”
许鸢用凹凸的石块盛了积雪在火上烧开,喂他喝了一口又一口,这人也慢慢的有了生机似的咳了起来,可是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她则开始着急了,想着这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不会摔出内伤啊!
突然一个低沉虚弱的声音从怀中传了出来:“你怎么在这?”
许鸢低头一看,一双幽暗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方才一直未仔细看他的脸,现下在火堆的光线中视他,竟然有一种特别奇异的感觉。他的脸依旧是伤痕累累看不真切,可锐利的轮廓,幽深复杂的眼底却可以洞悉。
许鸢一时惊跳而起,猛的推开他,只听他闷哼一声即要缓缓的倒下。她便又意识到他只是个差点死了的伤患,遂又蹲下身去扶他。
“你还问我?倒是你差点死了!”
萧即初道:“何必冒险救我。”
许鸢就没想过他会不领情,这种处境下,不是救你命的又会是谁?遂没好气道:“救了你还不对了?”
萧即初便不言了。
许鸢疑道:“你是失足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