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难理解,那一众狂热的信教徒盯上格温,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它们,把她视为正义女神直属的神之子。
然而讽刺的是,未来的格温,在觉醒到无情正义姿态之后,对正义女神的信教徒都不曾手下留情。
在奥伯利皇帝死了之后,许多邪物趁着那段时间趁虚而入。
那些女神的信徒同样蠢蠢欲动。
于是,它们被执行正义的格温杀了不知道多少。
虽然现在,它们依然藏匿于黑暗之中。
维克托放下了书籍,眯着眼睛,看向窗外。
一轮圆月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皎白的月亮上似乎带着一抹诡异的黑色邪气。
那抹黑色在不经意间窜入了月亮的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光下的漆黑之中,维嘉的身形挡住了皎白的月光,阴影若隐若现地洒落在地面之上。
它此时正在四处飞翔,羽翼挥动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
过了一会儿,乌鸦似乎累了,悄然落在了树枝上。
“可恶的维克托,哪有契约者让他的神来监视别人的!?”
维嘉虽愤怒地抱怨,但还是来到了目的地。
它站在树枝上,直勾勾地望着德林宅邸。
巨大的宅邸十分平静,甚至灯光都没能亮起几盏,在皎白的月光衬托之下,显得格外孤寂。
随后,维嘉的独眼变得无比蔚蓝。
在维嘉的目光之中,它看到了。
有着无数的黑色如同扭动的条纹,正慢慢的,向着那德林宅邸的深处攀爬而去。
真是怪异。
维嘉从来没见过什么神会拥有这样一批的信徒。
果然只有那群固执、独断独行的女神们才会拥有这样一群盲目的脑残粉。
维嘉把锐利的目光收了起来,用鸟喙啄了啄自己的漆黑翅膀,尽力表现得如同一只普通的乌鸦。
这时,一位佣人走了出来,她拎着灯,站在宅邸的门口四处张望,甚至抬头扫了一眼高处的树冠。
因为天太黑了,她只能注意到一只乌鸦站在树枝上,并没有注意到这只乌鸦只有这一只眼睛。
佣人的目光移开,重新进了宅邸之后,维嘉这才扇动着翅膀,向着格温卧室的窗户飞了过去。
格温的卧室,它并不陌生。
维嘉穿过窗户,靠近了床上。
它看到那银白的坚韧骑士,此时却躺在床上昏迷,双眼紧闭。
明明身上好像没有任何的不适感,但却始终无法醒来。
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
维嘉看着昏迷的格温,还颇有些乐子般的想着:
要不让维克托过来亲她一口,说不定就醒了?
话本故事里不经常都有这种奇妙的剧情嘛。
但维嘉心底清楚,这种近乎荒谬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它站在原地,脚下一片漆黑的阵式逐渐神秘地构筑而出,混乱的触手仅仅挥动了一会儿,便渐渐停息了下来。
漆黑的光芒逐渐笼罩了格温的身体,给人一种神秘而又邪恶的感觉。
维嘉看着格温,啧啧的说着:
“也不知道维克托为什么唯独对你特别关注。”
“切,就当是为了他吧。”
它抖搂着身体,一根乌黑的羽毛轻轻落在了格温的床边。
随后,维嘉像是化作了一滩黑水,在窗边沿着地面滑落,整个乌鸦的身体,消失不见。
黑色的羽毛停留在格温的枕边,顺着格温那均匀的呼吸。
黑色的羽毛在月光之下闪动着微微的光芒,恍若一颗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辉。
维嘉在天空之中扇动翅膀,就要向克莱文纳宅邸飞去。
可突然间,它眨了眨眼睛,感到一阵不对劲。
随后身体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向着一边与原本完全冲突的方向飞去。
在王都附近的树林里,一抹白色的身影不停猎杀着各种魔物。
血水淌在草地之上,缓缓汇聚成了一条小溪,映射出鲜红的月光。
露出森森白骨的魔兽尸体被堆成了一座小山,静静地伫立在月光之下。
萨菲萝丝持着锋利的长刃划破了魔物的喉咙,随后将魔物丢到了尸堆上。
她靠在尸山旁,粗暴地啃食着自己的战果,顺便将那些从魔物身体中掉落出来的各种材料全都装入了她自己的腰包。
萨菲萝丝将一块魔兽血肉吞咽下去的时候,顿时浑身的毛发竖起,感觉到危险猛然降临。
她眼中寒光乍现,死死地盯着前方。
嗖——!
一支如同冰晶般闪耀的箭矢猛然向着萨菲萝丝飞射了过来,在月光之下显得熠熠闪烁。
萨菲萝丝本能地躲开了这次凌厉的攻击。
她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位满脸皱纹的白发老者。
老者的脸上带着岁月的坚毅,脸上还留着一些深深的伤疤,
他骑着马,身边跟着一群拿着各种道具的强壮魔导士。
他们这些人全都是身着拥有同一标志的白色斗篷,像是这片草原之上唯一的冰雪,显得格外醒目。
“啧,老子还以为是个什么魔物,没想到,居然是个人。"
老者看清了萨菲萝丝,将手中幻化出的寒冰弓箭,缓缓收了起来。
目光炯炯地瞄向一旁的男子,问道:
“里维,你怎么看?”
一旁的男人骑着马儿走到了老者的一旁,掀下了兜帽。
一头金色头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男人的眼底,闪过了一道如同水波般荡漾的蓝色光芒:
“她有点问题。“
”先活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