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珍解宝怎么会想到,自己兄弟二人冒着生命危险猎来的老虎,掉进毛太公的庄园后,转眼就不见踪影,他二人言说要进去搜,却被面善心黑的毛太公骗进屋内,先是以款待酒饭为名,强行灌酒,待喝了八分醉后,撒泼耍赖,坚决不认账,引得这俩实心汉子酒后大闹,砸了一应家什。
至此,埋伏已久的公人恰到好处地出现了,不分青红皂白,将二人押回衙门,严刑拷打一顿,定要他两个招做“混赖大虫,各执钢叉,因而抢掳财物”,就此投下大狱。
解珍解宝的入狱,铁叫子乐和地报信,自家伯伯地袖手旁观,直接让母大虫化身为真大虫。
在以孙氏兄弟为中心的这个亲族大家庭里,母大虫孙二娘无疑是其核心重要成员,其中,孙立孙新是亲兄弟,孙立、孙新的姑姑是解珍、解宝的母亲,而顾大嫂的母亲是解珍、解宝的姑姑,乐和又是孙立的小舅子。
嫡亲表亲外加姻亲,使得这几家亲上加亲,彼此亲戚套亲戚,关系非同一般。
对于小尉迟孙新来说,母大虫顾大嫂就是野蛮女友的典范。虽然顾大嫂眉粗眼大,胖面肥腰,生来不会拈针使线,性情豪爽、倔强、暴躁,做事又不拘一格,但是没奈何。
第一,他俩是老一辈们指腹为婚的一对。第二,孙新虽然能使枪用鞭,习得一身武艺,但是很可惜,从小到大,他就没打赢过自己媳妇一次。顾大嫂虽是妇人,但是武力值端的不低。有此两项,不由得他不怕老婆。
可能是久婚不孕的缘故,他的老婆一直待解珍解宝极亲极厚,硬是将这两个实诚孩子当做亲弟弟看待,听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找上了登云山,请求打破登州城,救出解珍解宝。
这可叫邹渊犯了难,不帮吧,一来江湖人都好面,道义上说不过去,二来这两位对于山寨来说是一笔长久的财源进项,轻易不能怠慢失去。可话又说回来,邹润很早就跟他们分析过登云山的发展道路,那就是不到逼不得已,绝不和官府发生正面冲突,特别是不能明火执仗的攻打州县。
这内中分寸实难拿捏,邹渊只能选择差人飞报邹润定夺,顺带埋怨邹润走得太远太久,是不是忘了自己这个亲叔叔,还有登云山的上千口人马。
梁山聚义厅上,一段冗长冗长的话语终于说完,那喽啰早已口干舌燥,喉咙冒烟,邹润先教人取来十两银子赏赐了他,又叫人带他下去好酒好菜,好生休息。
安顿完这名忠心耿耿的喽啰,邹润开始和堂上众人商议商讨,只不过正式商议前,邹润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唉,登州和梁山到底相距太远,往来音信不便,若是能得传闻中的飞鸽传书之技就好了,也省得我两头奔波……”这倒不是邹润自个矫情,他也是刚刚从东京回来,甫一落脚,热饭也没吃上一口,就又遭遇大事,着实感觉到有些精力不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鲁智深恰好听了真切,心里顿时翻江倒海。
目视堂中众人,邹润抖擞精神,因他之前去东京时走得急,还没有和梁山的头领深入谈及山寨发展方向问题,而且花和尚鲁智深这员大将新近上山,对山寨内情也不甚熟悉,所以邹润没有直接说起如何解决登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