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把孤的软榻搬过来,今晚孤要亲自给甄姑娘守夜。”
杜若:“……”太子发什么疯?
冯有喜:“……”奴才没听清,殿下,您再说一遍?
杜若疯狂给冯有喜使眼色。
“殿,殿下,”冯有喜额头直冒冷汗,“您和甄小娘子,郎未婚,女未嫁的,传出去,对甄小娘子的名声不好听。”
“那就别传出去,谁传出去,孤摘了谁的脑袋!”
翌日清晨,甄青殷被热醒了。
浑身黏腻腻的,很是难受,睁开眼,猛地一惊。
太子!
一瞬恍惚。
这是梦醒了,还是在做梦?
乌黑的眼珠轻轻转动,奢华糜艳的帐篷顶映入眼帘。
她暗松口气,原来不是梦,但马上又提起一口气,太子怎会大清早坐在她的床榻边?
她缓缓坐起身,逐渐清明的眸子对上太子笑吟吟的脸。
太子从软凳上,挪到她的床头坐着,柔声问:“青殷,你醒了?”
甄青殷蓦地僵住。
她缓慢地扭头,难道她失忆了?还是穿到了几年后?太子为何称呼她青殷,还敢光明正大当着奴婢们的面,挨近她的身边?
“太子殿下,您的伤势如何了?”甄青殷试探地问。
“无大碍,调养调养便可痊愈。”太子示意冯有喜,冯有喜端着托盘上前,他舀了一勺药膳粥,吹了吹,将调羹送到甄青殷的唇边,“饿了吧?来,张嘴,孤喂你喝粥。”
甄青殷毛骨悚然。
“殿下,臣女惶恐!”
既然没死,还得继续摆烂地活着,甄青殷习惯性地摆出怯懦表情。
“既然惶恐,那就快吃!”太子嗔她一眼,“你要孤一直这般举着勺子吗?”
甄青殷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太子怎么了?
她发烧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甄青殷拿求救的目光看向杜若。
杜若爱莫能助,她也一头雾水。
不过,太子喜爱自家姑娘,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看自家姑娘的眼神,比自家姑娘看银票的眼神还要明亮灼人。
甄青殷头皮发麻,委实张不开嘴,只得搂紧被子,掩住胸口和肩膀,装出羞怯模样:“殿下,臣女尚未洗漱。”
别说古代了,哪怕是现代,一大早醒来,一个大男人突然坐她床边,温柔小意的,要喂她吃饭,她高低得打个110,再打个120帮他挂个精神病科。
又只给他看半张脸。太子耐心极佳,慢慢来。
他将调羹放回粥碗里,上半身朝后一退:“冯有喜,唤宫娥们进来伺候甄姑娘洗漱。隔一刻钟,药膳盛一碗新鲜的来,这碗凉了。”
“是,殿下。”冯有喜忙地应声,心知甄青殷不习惯用太监,把帐篷里的小太监全部赶出去,再挑东宫里懂眼色的宫女进来伺候。
他守在帐篷门口,挨个瞧,指着两个相貌出挑的,让她们退回去,换旁的宫女来——万一被甄小娘子误会太子是个好色之徒怎么办?
太子洁身自好,从未让宫女近过身,这点必须找机会告诉甄小娘子,让她高兴高兴,知道她得的宠爱是独一份。
趁着太子殿下没二心,赶紧多占占太子殿下的便宜,多生几个小殿下,这辈子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