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这些话，大部分的人，都流露出振奋，狂热的神情。连那些麻木的人，也缓缓抬起头来。如果人生无望，能这样走向权势之巅，也是一大快事。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也被这样的财富吸引，渐渐坠往深渊。秦经理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这个时候，他就需要姜雾这样的标杆，来给这些人洗脑，振奋人心。秦经理向姜雾笑道：“大小姐，来跟大家说几句，分享下心得？”姜雾眉开眼笑，上前来，接过秦经理手中扩音喇叭，走到最前面，向着下面乌央央的人群，狂热一笑：“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钱冲。”“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败。”“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开工！”几句话，精神有些不正常的人们，也开始疯狂起来。姜雾的出现，工厂的氛围，开始慢慢有了些变化。这一周里，正逢黄金价格上涨，姜雾以买卖黄金为诱饵，完成了一个亿的业绩。接下来，她的计划，是以黄金，股票和投资为局，吸引了不少有钱的人，网已经撒出去了，只等慢慢收网。当然，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玩透这些深奥又诡谲的经济运作，这些，都是周翊提前帮她安排好的。姜雾不需要一直在自己的工位上守着，她有大量闲暇的时间。她快步跟上秦经理：“秦经理，你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做吧。”“哦？”秦经理穿过大堂，往楼上去，好奇地问她。“钱是赚不完的，可以慢慢来，不急于一时。”“但是学着做人上人这项本领，和在一个群体里立足，至关重要。”“再说了，自己赚钱，哪有让别人帮自己赚钱，有前途？”秦经理一听，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姜雾，满是权势，戒心，和残忍无情的威压。这种地方，需要能出业绩的人才。但太有野心和能力，不好控制的人，也是不能留的。“呵！”姜雾冷冷一笑，毫不忌惮他。“陆经理，您该不会以为，咱们这样，就是安全的了吧？”等进了他的办公室，她才继续说道：“就算是这种小钱，只怕也是有命赚，没命花。”“虽然咱们这种业务，没多少人管，就算被抓住，也最多就是关一阵子。”“但那是他们。”姜雾指向窗外。工厂的这些员工，他们是被迫的，是受害者。而且他们的业务，涉及到的金额不大。“但我这种，如果被抓，就是一辈子。”“陆经理，你这种，本质上，已经涉及到人口贩卖了。”“你要是被抓，死刑。”陆经理刚刚坐靠在皮沙发里，身体一震，瞳孔迸裂地看着秦经理。“姜雾，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死得最快吗？是狂妄自大，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是想要的太多，不安分守己。”“是吗？”姜雾扬唇，笑得天真烂漫。“这里的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每个家庭背后，又关联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在关注着他们？”“现在信息这么发达，每个人的每次行动，都会在互联网上留下痕迹。”“你真当那些警察，是吃素的？”“这个地方，你觉得还能藏多久，不会暴露？”“你我这样的人，能撑多久不会落网？”“可有的人，永远不会被抓住。”“秦经理，我想成为那样的人！”偌大的房间里，安静得呼吸可闻。姜雾听到秦经理的呼吸，沉重不稳。“出去！”秦经理指着门口，冷冷出声。姜雾双手插兜，无所谓地出了办公室，去了自己的小房间，专注自己的业务。没事就读读书，研究《如何才能诈骗成功》这类书籍。第二天下午，打手阿三敲开她的小黑屋，向她勾了勾手。她将脚从办公桌上收回，起身，跟了出去，来到工厂的后院。一辆绿色的大巴停在院子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头上被套着黑色的袋子，手被绑在后面，有的人，身上还有血迹。这场景，跟姜雾他们被送过来时，一样。秦经理挥挥手，几个打手上前去，摘下那些人的头套，给他们松绑。“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快把我们放了，否则，我们要报警。”流程几乎都一样，阿三带着几个打手修理一番，大家都乖了。等安静下来，一直靠在车轮上休息的男人这才出声：“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吗？说吧，要多少，我让我家……经纪人给你打。”“我是个演员，钱我有。”秦经理眼睛一眯，眼底全是警惕地上前去：“演员啊，很出名吗？”“我……”姜雾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跑龙套的吧？有点名气的演员，至于会到这种地方？”听到声音，男人看着姜雾，总有种跑错片场的感觉。这种地方，竟然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而且，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对，没错，我就是个跑龙套的，但我相信，我会成名的。”“你看，我长得这么高，这么帅，女孩子们谁不喜欢，我一定会出名，能赚很多钱的。”“砰！”姜雾拿起球棒一挥，就将人打晕。“还想骗人，不知道这行，我们才是专业的吗？”姜雾吐槽了一句，抓起他的一只脚，就将人往里拖。秦经理让她来这里，自然是处理新人的。把人拖进一个用铁栅栏围成的工间。很快，有几个人，也被扔了进来。秦经理看完这次带来的新人的资料，传给阿三，看完之后，又传给姜雾。姜雾拿过一扫，看着这个跑龙套的，果然是她那个跑龙套的四哥，姜东瑾。难怪长得那么像大哥和二哥。阿三向秦经理问道：“这个演员怎么处理？也送到公海去吗？”姜雾眼皮子一跳。她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发现了一些端倪。这里有人，会悄无声息地消失，有的是在这里呆久了的，残废了的人。而有的，是没拐来没多久，但很有背景的人。前几天，她发现其中的一个人消失了，就算了一卦，发现那个人，已经死了。是被送去公海，当机器，被拆零件了。她这个倒霉四哥，是真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