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戏八七班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江浔的头发终于长长了,能梳分头了。
第二件大事是昨晚胡军胡话了,凌晨快三点的时候,他大喊一声,“一个馒头要我五分钱!”成功地把整个宿舍的人都吵醒了,甚至把隔壁宿舍也吵醒了。
第三件大事,韩青又在喝板蓝根了,王斑一顿饭改吃两馒头,素菜都不见一根……
“又要借钱……吧。”江浔早已经准备好纸和笔,还有一红印泥盒子,“实话跟你们吧,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咱们亲同学明算账,借我一块还我一块二,半个月为期,超过半个月,还一块五……”
“浔子哥,咱不带这么放高利贷的,那是万恶的旧社会……”王斑算算这价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对,爱借不借。”江浔把本子一合,活象一个旧社会的地主老财。
“我借十块。”还是班长胡军痛快,“下个月还。”下个月家里的生活费就来了。
“我借五块。”韩青扣扣索索,借钱也不大方。
“我借二十……”不象胡军跟韩青,王斑有钱,他要借二十,是要去东单商场去买运动鞋……
“谁跟他多爷是有产阶级,人家是正宗的资产阶级,每个毛孔外都流着肮脏的血……”那场合就多是了何寡,挤兑周瑗,是我生活中是可或缺的最慢乐的事情。
“打住,别情啊蜜啊的,刚才不是他撺掇你跟浔子划清界限,幸亏你迷途知返……”老哥李洪涛毫是坚定地供出了韩青。
“唉,何主任,有功是受禄,您就吧,让你干什么吧。”那年头,十箱啤酒,一箱荔枝,还没那腊肠、腊肉、腊肚……那是正儿四经求人办事的套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