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注意那边的情况,边用另一只手拿走袖子里的东西,她看见上头写着一行地址和六位数字,又将它塞回袖子。</p>
“跑,还跑?”屠夫此刻背对着瞎子,他的伞尖压进男人的伤口里,往里狠戳。</p>
纱布男压抑着痛呼,他牙关咬紧,半点声音都不肯泄露,不想在敌人面前认输。</p>
那把伞捅穿了他,更可怖的是他能感觉到这东西在吸食他的血肉,生命力正在流逝,他最终还是张开嘴。</p>
“我家,我家。”他躺倒在地,还连着的那只手抓住屠夫的脚腕,好像是在对他说,但目光朝向的是他背后的瞎子。</p>
“给,给我,像我,NPC,给……”</p>
他故意前言不搭后语,有这个拿着伞的人在,他不可能明晃晃地说清楚,否则会把瞎子也拉下水。</p>
他现在只能取一些割裂的词,不知道那瞎子听懂没有。</p>
那些话是在对瞎子说,上面有他家的地址,希望能把它转交给像他一样会称呼别人为NPC的玩家。</p>
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可以听懂吧,听不懂也没办法,这人是他唯一可以转交遗书的人。</p>
他被游戏朝不保夕的危机感压垮,最先伤害的是试图问他近况、想要为他分担的亲人。</p>
他那天离开家之前,还在跟爸妈吵架,他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可以是那种气话呢?</p>
他不想用那些话结尾,他想说的是让爸注意点身体,让妈不要那么操心。</p>
不要为他的死而感到自责,这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已经做得够好。是他不孝,没有办法为他们养老送终。</p>
“爸爸,妈妈……”纱布男呢喃道,泪水先声音一步落在地上,混进血里,很快没了迹象。</p>
“这么想见他们,”屠夫嬉笑着,“我回头会把他们送下去陪你的!”</p>
磅!</p>
在纱布男朦胧的泪眼中,他看见拿着伞的男人倒了下去。</p>
只是那男人头铁,竟然没有一下就昏过去,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我……”</p>
磅磅!夏其妙怎么可能给他说话的机会,在她眼里,他随时都可能逃跑。将伞踢远之后,她接着补刀。</p>
在确认对方没有动静后,她将挂在腕上的藤条扔下去。</p>
“里外都吃了。”</p>
今天的脑子全是:好痒好痒好痒好想抓好想抓好想抓,可以感觉到伤口在长了(叹气)</p>
谁忘记吃药凌晨一点爬起来吃啊,原来是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