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是想问我,为何变化如此之大,还会了武?”少女端坐在茶桌另一头,径直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去吹杯内的茶叶沫子。
沉轩颔首,心疼问她,可是在裴府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算是吧,死去活来过一遭,便看透了不少,也学了不少东西。”
沉鸢不欲多言,免得让沉轩和沉家人担忧,说完便说起正事。
她喝了口清茶,待茶香溢满唇齿时,红唇翕动,问他“我若想帮着管理家中生意,兄长觉得从何处开始做起最好?”
沉家商坊在青州这一带虽不是顶顶有名,但说出去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商坊内的生意涉及到吃穿住行各方面,沉鸢虽有现代和前世记忆,奈何在古代经商她并未试过,还得先问问沉轩这个土著。
“商坊内的生意众多,有繁重的有轻松的,以你现如今裴家少夫人的身份来看,最好还是从较为轻松的吃穿方面入手。”青年声线温柔,说话时声音虽轻条理却十分清楚,让人不自觉将他所说尽收耳中。
沉鸢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裴府那边她还要花费时间找裴方氏几人复仇。
她颔了颔首,不解问他,难道不好奇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么?
沉轩眉眼弯起,嘴角露出淡然一笑,屋内仿佛都因他这一笑变得亮堂许多“好奇,但你既是没有主动说,便一定有你的原因在,我不是外人,想帮你便帮你了,何须还得走一道审问?”
青年的无限包容与宠溺酸了沉鸢鼻尖,她压下眼尾热意,深吸一口气后突然改了主意。
烛火将她额间朱砂痣照的很亮堂,亦照亮她眼中坚定神色“我会如此,是想着届时与裴昭雪和离后能有个退路,也能在回家后帮上家中忙。”
沉轩本已提起茶壶在替沉鸢重添茶水。
闻言倒茶水的动作顿时僵住,细长水柱接连不断灌入茶杯,满溢了出来,将桌面淋的一团糟,一如他此刻同样糟乱乱的一颗心。
“你要和裴昭雪和离?”
青年嗓音沙哑震撼,沉鸢怕烫着他将茶壶从他手中夺出,冰凉指尖就此不小心碰上他的,凉的他心口一颤,原先冰封好的一颗心瞬间裂出一条巨大缝隙。
“对,兄长怎得如此不小心,若是烫到了该如何是好?”
沉鸢没多想,将茶壶放下后便拿帕子吸水擦拭,沉轩大脑仍旧嗡嗡作响,没能忍住追问她“可为何?”
她明明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一般在裴昭雪身上扑了三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与他成婚,怎得会突然想和离?
沉鸢让沉轩附耳过来,压低声音一本正经道“因为裴昭雪他不行。”
沉轩“?真的?”
沉鸢噗嗤一笑“假的,具体原因不好说,不过和离肯定不是现在,得等时机再成熟一些。”
“咔嚓”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此刻从屋外传来,打断了二人对话。
沉鸢拧眉抬手将木窗推开,窗外一片黑浓,瞧不大清东西。
视线四巡无果后便合了窗,只当是什么小动物。
几乎是雕花木窗被合拢的瞬间,藏在暗色中的身影便现了形。
青年如画眉眼此刻布上一层寒霜,他手中抱着热腾腾的汤婆子,身体却因沉鸢方才所说骤然一片冰凉。
“和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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