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他一直闭着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脸。
这会儿得把刚才亏了的,一一补上。
良久,他才一点点松开她,欲色未退的眼底敛着一丝餍足。
那模样活像是刚进食结束的兽。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她几乎完全不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
之后的那一夜,她几乎都处在半昏睡状态。
可饶是如此,那滋味儿仍让他惦念许久。
然而那时她只是一个女人,现在她是顾念施。
此刻他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次更比一次
顾念施根本受不住跟他如此近距离的视线相触,睫毛控制不住地乱抖。
她仍然不敢相信,两个人刚才做了什么,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但灯光刺眼,照得他后背上的汗珠都亮澄澄的。
她身上浸透着他的全部气息,两人身上的汗,湿哒哒地黏在一起。
一切无比的真实。
明明今晚之前,两个人已经许久没任何联系,她一度以为他们连面都不会再见到了,一周之前,在病房里,他还在叫她“滚”,现在,他们滚在一起。
对宗城来说,刚才的一切跟以前他脑海里无数次设想过的情景一样,对他来说,就像是臆想中的画面走入了现实。
只是身体里激荡出来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刺激,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念了太久,真正发生的时候,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伸手往她柔嫩的脸蛋儿上一揪,语气里带着一半的宠溺,一半的怨怼,“没良心的小东西。”
顾念施不知道,她都这样了,他要的,她都给了,他凭什么还要骂她没良心。
她脸上一酸,愤愤地跟他对视着,却还是在他压迫性十足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她又一次挣扎着坐起来,他紧随着她起身。
两人坐起来的同时几乎不约而同地往沙发上看了一眼。
那片濡湿的印子实在过于刺眼,顾念施很想装作看不见,可身边的人却没打算放过她,他嘴角微微勾着,“下雨都不会淋得这么透。”
顾念施气急败坏,拿起一个大大的抱枕就往他头上砸过去,被他一把抓住,随手将那个抱枕放在了那片“被雨淋过的地儿”,堪堪遮住。
顾念施赌了气,不想帮他洗澡,可最后还是扶着这个残障人士进了浴室。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澡洗完。
之所以费力,是因为他的故意不配合,顾念施无数次想把他丢在浴室,又一次次迫于他的威胁、恐吓,调转身子回去。
终于把人架到了床上,顾念施转身就要往卧室外面走。
他的视线在她全身上下打量着,“上床,一起睡。”
她裹着浴巾站在门口,小脸樱红,眉心紧蹙,脚下一动不动。
“不想聊点正事?”
她刚要把身子朝门外转过去,闻声僵住。
“去把灯关了,过来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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