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个人如其名,果然个头高大壮实,坐在地上都有大半个陈长安那么高,他要是站起来,估计腰都伸不开。
陈长安一言不发站在傻大个面前,静静观察了半晌得出结论,这人脑子真的有点问题。傻大个坐在那里眼神呆滞,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但他语速极快语调又古怪,根本听不懂他说得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傻大个?”陈长安尝试叫了一下。
傻大个果然毫无反应。
陈长安上前握住傻大个的手,强大的真元透体而出,侵入到傻大个经脉之中。异种真元入侵,傻大个痛苦难言,他大吼一声想要反抗,但却被压制的动弹不得。陈长安仔细感悟真元在傻大个体内运行路线,最后在风池穴发现一团不明真气,就是这团真气控制了傻大个,使得他行为失常。
风池穴位于后脑,对于人体来说至关重要,倘若是一般人根本不敢动这团真气,因为一个不小心,傻大个就会真气入脑而死。陈长安哪管这个,他的真元强横无比,直接冲入风池穴,将那团真气给打散了。
真气一散,傻大个安静了下来,他笑呵呵地看着陈长安,丝毫不顾经脉被真元冲撞的痛苦,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身子。
陈长安问道“你在大裂谷,见到了什么?”
“人,好多人,爹,娘,好多爹和娘……”
“他们为什么会放你出来?”
“要我找更多的爹和娘,呵呵。”
“你在大裂谷里,有没有见到一座祭坛?”
“祭坛,神像,月亮,爹和娘磕头,大家都磕头,我也磕头。”
“你回来有什么事要做?”
“有,我要把爹和娘都带走,带走很多爹和娘,很多很多……”
陈长安还想再问,可是傻大个风池穴那被打散的真气,竟然重新聚集起来,陈长安如此强力的真元也抑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真气再度占据了风池穴。
傻大个眼神变得疯狂,眼眶发红,嘴里又开始嘟囔着听不懂的话。
陈长安摇了摇头,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随手一掌将傻大个打死,那团真气随着傻大个的死终于消散。
陈长安转身离开牢房,通道里的油灯忽明忽暗,大牢里寂静无声,陈长安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劲。
哪个大牢会这样安静?犯人们的哭喊,狱卒们的喝骂,用刑时的惨叫,痛苦时的呻吟,这才是牢房的标准版。
难道有人见钱眼开?
陈长安心中冷笑,老子虽然掏钱很痛快,但老子可不是肥羊,我是恶虎啊蠢货们!
甬道口桌子还摆在那里,酒菜一片狼藉,喝酒的人却不见了。
陈长安安步当车,慢慢走出甬道,来到牢房外面,抬头一看,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天气。
忽!忽!忽!
数盏明灯忽然大亮,灯光集中照在陈长安身上,周围成群结队的士兵纷纷出现,但他们只是离着老远形成包围圈,并没有上来围殴陈长安的意思。
“陈长安,你勾结盗匪灭陈家一百一十七口,大闹县衙杀县令及衙役、兵丁共一百七十六人,又屠戮……”
“停!”陈长安竖起右手食指,“别哔哔,这些事122章讲过了,我都承认,就是我干的,怎么着吧?”
说话那人缓缓走出来,身着灰色劲装,身后背着一个宽大的剑匣,正是两日前快马赶来玉烟城的那名骑士。
“陈长安你好,我叫徐再思,御前侍卫,三品千牛卫将军……出身乾坤宗,地榜排名第七,号剑狂。”
剑狂徐再思,地榜第七!
前面那些官职陈长安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地榜第七着实把他给吓到了。
七皇子那么难缠,才是地榜第九啊!
真是造孽,怎么就招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陈长安不解地问“十三大派也算出身正宗,为什么你要投靠朝廷做鹰犬?不怕给师门蒙羞吗?”
徐再思朗声道“家族世受皇恩,我本就是大周朝的人,不过是去乾坤宗学艺,学有所成自当报效朝廷。”
“你报效你的朝廷呗,找我干嘛?我又没造反,杀几个人而已,值得你出手?”
“陈长安!”徐再思怒目而视,“你杀人盈野,屡次冒犯朝廷威严,擅杀朝廷官员,如此视朝堂如无物,真当大周朝无人耶?十三大派都不敢这般明目张胆,你又何德何能?我奉命前来拿你,聪明的话,束手就擒吧!”
“嘁,”陈长安嗤之以鼻,“这天底下,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人多了,我算老几?你也就是看我老实好欺负,又没有后台,这才装模作样来抓我邀功,不要把自己说得多么高尚。”
徐再思冷笑道“当今之世,五大宗师只知闭门参悟天道以求长生,十三大派固步自封圈地为王,天地二榜争名夺利,江湖人茫茫如秋蝉只会哀鸣,朝堂之上尸位素餐党争激烈,再无一个肯把人民放在心上,可百姓何辜?似你这等肆意妄为之辈,滥杀无辜恶贯满盈,天理不容!朝堂无人管你,十三大派无人治你,可是还有我!陈长安,今日我就要拿了你明正典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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