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景澜的脉象看,这个孩子好像一直都在顽强的生长着,这样坚韧的个性,还真的是他轩辕卿尘的孩子。
不能留下!
他的心闷闷的,皱起了眉头对视着无痕。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府中的姬妾都没有一个怀有他的子嗣,破例的让她有了身孕,一开始他只是想用来折磨和羞辱她。
至于一个不被关爱的孩子,要被打掉,他本该不会如此的在意。
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奇妙?
下一刻,他嗤笑着自己,如果血缘真的如此让人难舍,为什么当初,他会被无情的怀疑,甚至差一点就死去。
“如果孩子生下来,能活多久?”
他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如果你能忍心看见孩子每天的生活在病痛中,那我可以帮你延长孩子的痛苦,直到你再也忍受不下去为止。”
无痕的话很无情,却击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看着最关心在意的人一天天的忍受非人的折磨,他比谁都能体会到。
这般的感受,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望着轩辕卿尘沉重的脚步离去,无痕的眼中浮现出和他平时个性不相符合的哀伤。
卿尘你别怪我,我这个大夫能做的事情就是让你看清楚你前方要走的路。
你的人生和我所信奉的医道一样,汰弱留强、适者生存!
××××××
手中的药碗里冒着热气,似乎在寒冷的空气中挣扎着什么,瞬间还是被吞噬到无形。
一路走来,从滚烫的药汁变为温热,不变的是碗中那颤巍巍不断绽开的一圈圈涟漪。
推开房门,轩辕卿尘站在那里,看见寝室中夜景澜正在低头费力的缝着孩子的衣服,十个手指缠绕着纱布,上面是斑斑的血迹。
“小可,你赶紧过来,我好像又弄错了。”
她有些怒火的抓抓头发。银针杀人的时候,她快、准、狠,下手一点都不含糊,怎么就偏偏输在做衣服上,可怜她的手指被扎了个遍,每一个都能说是千疮百孔了。
半天不见小可过来,她抬头看去,“是你?你来做什么?”
她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戒备的看着轩辕卿尘。
虽然上次他杀了火莲,算是救了她,可是如果没有他和无痕那般变态的试药方法,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被火莲咬伤。
不对,他们就是蓄意的让她去试药,真是混蛋。
她伤口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复原,不得不惊叹火莲的厉害。
好在大夫都说孩子没有事情,她才安心,不然的话……
轩辕卿尘将药放下,“喝药吧。”
眼光落在她赤足上,那个牙印让他心收紧。
“看什么看!”
她将脚缩回被褥里,今天他的眼神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该怎么说?
她一时也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被他看着,身体莫名的泛起一阵燥热。
手不由自主的将领口往上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