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身后穿着素衣,清瘦、高大的身影。
终于!
山有峰顶,海有彼岸,漫漫长路,终有回转,余味苦涩,终有回甘。
江思甜凄凉地喊出一声。
——“林牧”。
眼前又是模糊一片。
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都看不见!
————
林牧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驱使自己要来沪市找江思甜。
他只知道挂断电话后,几乎是彻夜难眠。
人的内心深处总有属于自己的一点儿隐秘,林牧最近也有。
一种飘忽不定的思绪,常常搅扰着她的心,却又难以捉摸,难以把握,像一个猜不透的谜,在夜深人静之时缠绕在脑际,苦思而不得其解,久久难以入睡。
却终究只能把这个扑朔迷离、似是而非的猜测闷在自己的心里,永远也不敢求得解答,不敢试图证实。
林牧很怕,害怕有些东西一旦被证实,那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会被打乱。
但终究,破晓之前,林牧还是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什么,此行务必要来。
因为,他心底最深处对江思甜莫名的担心。
于是匆忙之下买了车票,直往沪市奔行。
当赶到王亚凌下葬的墓地时,一眼便看到了伫立在斜坡上被细雨淋湿的江思甜,将手中唯一的伞抵在了她的头顶。
江思甜平时第一次主动将头伏在了他的肩膀。
不久,浑身湿透的两人一起离开墓园。但并没有急着回京城,而选择在附近的酒店暂住休整。
因为没有带来衣服,而且又因胸口与左臂的伤,林牧洗不了澡,只得把湿透的衣服脱掉,躺在床上取暖。
昨晚彻夜难眠,又加上白天一路奔波,困乏的林牧没多久就在床上睡着。
直到傍晚时分,房间的门被敲响才醒来。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林牧裹着被子下床将门打开,然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快速回到床上躺下。
江思甜走进房间,已经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被我吵醒了吧。”江思甜轻声问道。
“的确是。”在江思甜面前,林牧从来不会掩饰。
江思甜不再说话,将这些袋子放到桌子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走到林牧床前。
“稍稍坐起来一些,我帮你换药。”
“你买药了?”
雨水不仅打湿了全身的衣服,还将包扎伤口的纱布浸湿,理论上确实需要重新处理一下。
江思甜不再说话,拿出袋子里的医用物品站在床边。
林牧拒绝不得,毕竟在angle杨来之前,都是江思甜来帮助所有队员做治疗处理的。
只好将身上的被子退了退,小心翼翼地坐起半个身子,露出强健的上半身。
“谁给你包扎过?”江思甜一眼看出林牧胸前的纱布不是通辽回来时的样子,于是小心问道。
“我姐呀,还能有谁?”
“嗯,那我就放心了。”江思甜口是心非,然后小心翼翼的帮林牧拆纱布,重新包扎。
等到全部弄好,江思甜才松了一口气。
林牧感觉江思甜不经意碰到自己身体的手有些烫,余光中她的脸庞也较平时红润很多。但没有多想,只说了一句。
“谢谢你哈,真男人。”
说完,重新躺下,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江思甜也没说任何话,而是走到窗前,望着夜幕降临的雨景。
房间里静的可怕,除了呼吸声再无任何的声响。
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正在蔓延滋生。
林牧突然感觉有些恐惧。
于是为了打破这种气氛,林牧开口说道。
“真男人,吃过晚饭,咱俩一起回去吧。”
江思甜听到并未转头,依然望着窗外,默然说道。
“曾经一直以为,
心已死,
不再浪漫。
而在长长的等待之后,
在这样的思念里。
才知道,
寂寞,不止限于你的悄然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