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穿好脱鞋,和江思甜母女走了进去,来到客厅。
蓝英若喊了一声。
“老江,你快从书房出来,小牧和思甜回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从客厅后面的小门里走出江思甜的父亲江俊生。
江俊生身材挺拔,板直魁梧,上衣是一件纯白色的衬衫,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第二颗,刚毅的面容好似是刀刻出一般,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略显得刚正与文雅。
“江叔叔好。”林牧首先开口。
他见到林牧和江思甜,马上朝着林牧笑道。
“小牧到了啊,赶紧过来,我刚写了一副字,你快帮我看看。”
“老江,俩孩子刚到家,气还没喘一口呢,你就让小牧去看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字,先让他俩喝口水。”蓝英若责备的语气。
“是是是,小牧,你先坐。”
林牧虽然来得很少,但也是从不拘谨,他和江俊生分别坐到了茶几两侧的沙发上。
这时,一个中年女保姆端来两杯水,分别放在小牧和江俊生的面前,然后又走了进去。
“爸,难道您没见您女儿也回来了吗?您只跟林牧打招呼,就不管我了吗?”江思甜分明有一种她父亲见到林牧简直比自己还亲的感觉。
“你这丫头,这是家里,我还和你客气什么,你快点该干嘛干嘛去,我一会儿还得让小牧看看我的字呢。”
江思甜听到江俊生的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是老丈人疼姑爷——瞎心啊。
“思甜,别理你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小牧来了,都拿着自己的那点字让小牧看。你和我去趟厨房,王姨还在里面做饭呢,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和惠灵顿牛排。”
蓝英若说完,便和江思甜去了厨房。
待那两人走后,江俊生再也等不下去了,拉着林牧就往书房钻。
林牧来到江俊生的书房,看到桌案上铺着一张宣纸,他走上前去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许多龙飞凤舞的大字: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李白的‘关山月’,诗句大气磅礴、气象雄浑,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江叔叔的字更是笔墨横姿、灵动流逸,简直就是用‘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来形容,也不为过的。”
林牧当然知道拍马屁的道理,虽然明显这马屁拍得有点过,但这却是他在打伏笔。
不过,江俊生也知道他的心思,听完林牧的话,笑道。
“小牧,你的嘴还是够甜的,居然把王羲之都抬了出来。好吧,我知道让小辈儿来评论这些,也是为难你了。不过,你今天必须给一个中肯的评价。”
“江叔叔,我这点水平,哪里敢来评价您的字。”林牧虽然像是谦虚谨慎,却也在动着心思,这就叫留有后招。
“好了,你跟你江叔叔就不要谦虚了,简单地给评论一下。”
林牧听到江俊生的话,早已了然于心,于是走上前去,又仔仔细细地观摩了一下江俊生的字,然后说到。
“江叔叔的字行笔如流水,落笔如云烟,字字一笔而下,观之如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空虚。
总之四个字形容:神来之笔。”
林牧这回是把马屁真的拍到点上,也拍到了家,把江俊生用行书所写的字夸得是精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