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简?”宛云伸手取下冯简的耳塞,摇了摇他的手臂,“起床了。”
冯简开始清醒,猛地睁开眼睛深深凝视宛云。宛云蓦然再被这种过于锐利的目光近距离的看着,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冯简看清是她,随后闭上眼睛,口气极差:“你怎么又来了?”
宛云皱眉:“什么?”顿了顿,“你该起床了。”
“凭什么?”
“欸?”宛云一愣。
“走开。”冯简含含糊糊地说。
“什么?”
“别吵,让我睡一会。才几点?”
“可是待会……”
“你懂什么叫闭嘴吗?”冯简尖锐道,“走开。”
宛云没见识过这么大的起床气,略微蹙眉。要不要让这一天从清晨吵架开始,然后拖着一个难相处的黑脸男人坐火车?她思考片刻,随后坐在他床旁边的椅子上,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拿起书开始看。
十分钟之后,冯简终于用稍微清醒点的声音问:“唔,现在几点?”
“七点。”她看眼他床头的表。
冯简再停顿一秒,随后猛地自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差点撞上宛云。
他镇定地说:“……今天七点四十的火车!”
“你昨天告诉我了。”
冯简目瞪口呆地看着依旧平静的宛云,清晨本来就是不愉快的时间段,此刻他只觉得有人在剧烈地用军靴踢自己的太阳穴,他猛地提高声音:“你早就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她耐心道:“我刚才试过叫你,但是你没有听……”
“所以你就让我继续睡了?!!李、宛、云!你可真是太……体贴了!”冯简根本没功夫听她废话,他快速地往手腕上戴表,再脱下农家旧衣,匆忙换上自己的衣服,“我们今天不用走了,你可以永远留在此处!”他扣着衣服扣子,因为手忙脚乱,随后意识到穿反了衣服。冯简平时最恨不守时,此刻只觉得头脑似一锅滚油正在翻腾煎熬,“因为你除了给我的人生帮倒忙以外,显然没有任何用处,我可以每个月往这个村子里给你寄充足的生活费,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当累赘!”
宛云倒也有些懊恼,但现在不跟他计较,递过来衣服:“你的衣服。”
冯简简直恨不得对她躲避三尺,沉下脸冷笑:“你又满意了?”
但发怒显然不是时候,他此刻穿着农家长裤,男人身材瘦削,睡前没有扎腰带,一用力站起接过衣服,裤子就要直接掉落。幸好冯简及时抓住,脸深刻红了红。而他伤脚未好,行动自然极度不便,重心再失衡——此刻冯简只能一边冷冷地瞪着宛云,一边不由自主握住她的手臂保持身体平衡——只觉得五脏六腑内全是熊熊肝火。
宛云被冯简的力道捉疼,略微蹙眉没有放开。她扶稳他后,道:“我们做个交易吧,这样——我帮你穿衣服。但待会赶上火车,你也不能对我继续生气。”
冯简厌恶地甩开宛云的手,尽量平缓情绪。但没成功。他一手继续提着裤腰带,一手抬起来表来看时间,沉默三秒,绷着下颚看上去显然在竭力憋住恶毒的话,但随后,再紧紧地点了点头。
“先帮我把衬衫穿上。”他从牙缝里挤出话,“快点!”
最后到底急急赶上火车,冯简还是在火车上刮胡子洗脸刷牙。随后几个小时的火车行程里,他公然违背诺言,全程阴沉着脸。
两人终于顺利抵达度假村。
在看到何泷为两人订的宽敞总统套房后,冯简憋了两天两宿的闷气终于爆发。
“怎么还是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他沉声喝问经理,“怎么做事的?我要投诉——”
经理脸色一僵。
宛云在旁边抱臂解围:“你可以打听下别人的蜜月。也许他们时兴蜜月期间分床睡。”随后不睬无话可说的冯简,径自对经理说,“麻烦你叫医生来这里,我丈夫的脚崴了。对了,根据他身材,准备三套便服,三套内衣。”眼睛再扫了冯简一下,“准备儿童款的内衣就足够。”
把话嘱咐完,不看气得脸色铁青的冯简,把自己关到浴室先行洗漱补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再次自我反省了下(求你表反省了==),我厌恶所谓“腹黑”和任何“倒贴”行为,拥有这些特质的人在我笔下没可能有好下场。
说不定我有一天会妥协,但不是今天。
又,晋江你家隔壁就是盛大,照抄都不会?